“我先!”“我先!”两个贼子争执起来。
赶紧打起来。虞楠裳迷迷糊糊地祈祷。
然而天不遂人愿。“罢啦,这还在官道上,人来人往的。且别耽搁了正事儿,堕了咱们的名头。”“说的是。不如,等到了地方,咱们哥俩一起先?”“这种上等货色,和你一起?没的倒胃口!”俩人竟各自退了一步,复和好如初。
虞楠裳好想哭。
但是不可以哭。爹爹说过,越是危急的时候越要镇定,哭是最没用的。
时间似乎过去了许久,虞楠裳感觉药力终于消散了一点儿,脑子没那么混沌了,能指挥身体略动一动了。
她抬手去拔发上长簪。手上如有铅坠,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许久才能完成。拔下来之后,她握入手中,用尽全力去握。
簪子尖锐梢轻而易举地刺破了她的掌心。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她一鼓作气,抓住簪子又往自己胳膊上连刺了几下。
这下终于完全清醒了。虞楠裳坐起身,大口地喘着气,用力揉着太阳穴。
接下来该怎么办?虞楠裳的目光落于手中发簪上。这簪子材质看似是银的,实则加入了其他金属,比银坚硬数倍。簪体长度足有一尺,末梢更是磨的锋利闪光。这简直可以说是一件小型武器。
这是虞梅仁亲自设计找银楼打了给她的。并嘱咐她但凡出门,必须佩戴防身。那时虞梅仁还亲自动手示范,教她该如何使用这根簪子防身。
回忆着爹爹的教导,虞楠裳砰砰乱跳的心慢慢静了下来。
手臂上被扎到的地方流出了血。虞楠裳胡乱擦下,扯衣袖遮挡住。挑开车子窗帘悄悄往外看看,外面荒无人烟,也不是在官道上。再看,车子行进方向的前方,是一道巍峨连绵的群山。
这山虞楠裳倒认识,以前虞梅仁带她来过。这是位于京城西方、离京城最近的一道大山脉,名浮云山。说是近,离京城也有上百里了。
他们是想进这山中吗?如果进了这荒山野岭中,那她即便能从这两个贼人手中逃脱,怕是也得喂了狼虫虎豹……必须现在逃。
虞楠裳又握了握手中发簪,将它藏进衣袖中。然后活动活动手脚舒缓血脉,又恢复之前的躺姿,这才装出惊慌的模样喊叫起来:“这是哪里?有人吗?救命啊!”
“咦,这么快药劲儿就散了?”外面的贼人闻声停了马车。帘子一开,两张猥琐的脸出现在虞楠裳面前。“醒啦?哎呀呀,这小美人真是越看越好看那!”“我说哥,这儿离京城够远啦,也没人,嘿嘿。”他们两眼放光地瞅着虞楠裳。
“你们是谁?我要回家!”虞楠裳作势要爬起,却又无力摔回。
见她如此娇态,两贼子几乎要流下口水来。“猜拳?”一个贼子朝另一个挤挤眼睛。
“行。”
俩人就行起拳来。一时胜负已分,一人欢喜一人懊恼。欢喜那人就催懊恼那人:“你给我走远点,远点去!”“你说你真是,还装模作样的……快点哈!”“你才快点!”
“小娘子,你不要怕。哥哥我啊,最是怜香惜玉,和外面那个混蛋不同。”得胜的那贼子爬上车来,□□着往虞楠裳身上凑。
近了才察觉,这贼子一副粗壮模样,那膀子就有自己大腿粗!这放在平日里见这么一个大汉,要说凭靠自己把他制服,虞楠裳连想都不敢想!可是现下,只有依靠自己。虞楠裳一遍遍回想爹爹的教导:谋定而后动,一击致命!
那贼子看虞楠裳一张小脸雪白,一张小嘴咬的死紧,当真动了怜香惜玉之心,于是□□道:“我的乖乖,别咬嘴了,这小嘴儿是给哥哥亲的……”说着一手扯她衣襟,一手扣了她后脑勺把自己臭嘴往她嘴上凑。
虞楠裳几欲呕吐。
镇定,镇定。虞楠裳再次告诉自己。然后扬起手,锋利发簪稳准狠一把从贼子后颈穿入,直穿了个对穿!
那贼子哪里有丝毫防备。当下惨叫一声,伏倒于虞楠裳身上,手脚尚在扑腾,甚至他的手狠狠抓住虞楠裳肩膀,痛的虞楠裳流出泪来,可是到底是残烛之势了。
虞楠裳推开他往外爬。就从车里到车外这一点距离,她不知摔了撞了几次才爬过去。车外另一个贼子听到声音已经在飞快往这边跑了。虞楠裳握住缰绳,甩动马鞭想让马快跑起来。
然而她并不太会驾车,这里的路也不好,那马拉着一辆车两个人倒并不比人跑的快多少。那贼子体力甚好,一路狂追,竟没拉下多少。
虞楠裳又急又怕,只能手不停地抽动马鞭。路太颠簸,天又越来越暗,风雪迷了人眼…..虞楠裳不时回看,那人还在追,永远摆脱不掉似的……
她这光留意那追赶的贼子,就没注意车厢里那个贼子竟然没死透,捂着脖子慢慢爬了出来。
他喘息着,眼睛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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