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不爱我?”
他在她耳朵上呵着气问。
“……”严甯沉默不语,仿佛睡过去了一般。
然而他却不给她装睡的机会,将趴着的她轻轻掰成平躺。
他的手肘撑着枕头,半支起身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汗津津红扑扑的小脸。
霍太太闭着双眼,不看他。
“嗯?爱不爱我?”他俯首下去,轻轻贴着她的唇,在她唇上暧昧呵气。
同时他的大掌握住她的月匈,轻揉慢捏……
她终于再也装不下去了,把他的手推开,一边翻身想躲,一边微恼地小声嘟囔,“别吵,我累死了……”
“你先回答我,回答我了你就可以睡了。”他今天却很固执,抓着她的肩不让她转身,步步紧逼。
严甯再次沉默,双眸微微睁开一条缝,瞥了他一眼。
她不想回答。
在这几年里,这个问题他问过她很多次,可她要么沉默,要么顾左右而言他,从未正面回答过。
每个人的性格,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与环境的影响而有所改变。
二十出头的时候,她性格张扬,觉得爱就是要大声说出来。
可过了三十之后,她却觉得物以稀为贵,所以“爱”这个字,要少说,甚至……
不说!
其实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这几年他们过得很幸福很开心,可每当他问她爱不爱他时,她的心里就会冒出一个小疙瘩。
这个小疙瘩就是当年她飞蛾扑火般爱他而他却肆意伤害她的后遗症……
可能是她太矫情了吧,总觉得自己若是再像以前那般轻易就对他表达爱意的话,他会不珍惜……
霍冬以前没这么缠人的。
情动之时他会问她爱不爱他,如果她不肯说,他也不会强求。
今天这样不依不饶是因为被霍太太忽略了两次,而且有年轻小伙儿对霍太太示爱,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有了危机感……
那么年轻的富二代想要追求他的霍太太,说明他的霍太太即便结了婚有了孩子甚至都奔四了,却依旧魅力不减当年。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对他完全打开心扉。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他就差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她熬汤喝了!
当年,在她怀孕期间,他们补了婚纱照,然后她生了梵梵,在梵梵三个月的时候,他们又补办了婚礼。
婚礼是在洞房别墅举行的,没有大肆操办,也没有对外宣布,只有家里的至亲之人与最为要好的几个兄弟朋友。
而早在严甯患病之后,她就淡出了原来那个圈子。经过这些年的沉淀以及低调,她现在走出去都没人能认出她就是当年那个飞扬跋扈嚣张狂妄的七格格了。
也正是如此,那个姓谭的才会以为霍太太还很年轻甚至没有结婚,所以才会色胆包天地展开追求。
他和霍太太的夫妻关系,除了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之外,外人一概不知,而现在霍太太又有小鲜肉追求,他会有小情绪也是人之常情吧。
所以他现在迫切地需要一颗定心丸。
而这颗定心丸就是霍太太的“我爱你”三个字!
她不肯说爱他,他心里不安……
“乖,告诉老公,你爱老公吗?”
见她又不说话了,他一边口允她的唇,一边柔声哄着。
他这样步步紧逼让她突然觉得很烦。
她爱不爱他难道他感觉不到吗?
为什么非要说出口才行?
偏不说!!
“你能不能不闹,我真的很累很困好么!”她倏地沉了脸,没好气地冲他喝道。
本来还算温馨的气氛,瞬时因为霍太太的发飙而变得僵凝。
霍冬整个人也冷了。
脸上的温柔和宠溺缓缓隐退,他坐起来,看着她冷冷吐字,“霍太太,说声爱我就真有那么难吗?”
“你是要吵架吗?”
听他语气凉飕飕的,她立马就不爽了,拥着被子腾地坐起来,与他冷脸相对。
霍太太一凶,霍先生的态度立马就软了半截,不敢跟她硬碰硬。
他微微拧眉,目光幽怨地看着她,沉默。
吵架?
他隐忍着对她一如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熬了一个月,好不容易回家了,疼她爱她都来不及,哪儿舍得跟她吵架?
他不过是想听她说声“我爱你”罢了,怎么就这么难呢?
七年了,他们结婚都七年了,他这七年里对她掏心掏肺,难道她就一点都不感动?
说声爱他能怎样?
到底能怎样?
能会少块肉还是咋地?!
身为她的丈夫,却无法从她嘴里听到一声“我爱你”,叫他怎能不难受?
霍冬满腹怨怼,觉得委屈得要死。
然而他却只能把所有难受都闷在自己肚子里,不敢把心里的不满发、泄出来。
这么多年了,这好像还是他们第一次闹别扭……
不!严格说来,是霍先生第一次生气。
以前霍太太发脾气时,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从来都是赔笑脸,今天是第一次跟她对着干。
狠狠咬了咬牙,霍冬默默叹了口气,他想,最后给霍太太一次机会好了……
“我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他脸若玄冰,看着她冷冷地问。
“……什么啊?”严甯蹙眉,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有点懵。
“我在问你,我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他加重语气,态度是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冷厉。
他这话问得莫名其妙,严甯还是没能理解其中意思。
但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已经惹怒了她。
于是她气得来不及思考就冲口而出,“不就是为了这个!!”
同时瞟了眼凌乱不堪的大牀。
霍冬的脸色瞬时冷到无以复加。
他掀开被子跳下牀,站在牀边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你说什么?!”
他狠狠拧眉,惊怒交加之下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话一出口,严甯才惊觉不太合适,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想收回已然是不可能了。
她冷冷抿唇,沉默不语,心里泛起一丝悔意……
霍冬面罩寒霜,胸腔里涌动着一股火焰,他越是压抑,火就越是烧得旺盛。
他拼命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不停地提醒自己把霍太太惹生气了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可……
他真的忍不住了!
“你再说一次!”他对她厉喝,态度非常不好。
严甯心里那一丝悔意立马被他吼灭了。
“你今天真要跟我吵是不是?!”
她下意识地挺直腰杆,仰着小脸与他互瞪,气势磅礴看起来比他还凶。
霍冬气得胸腔剧烈起伏,狠狠磨牙,“我在部队累死累活一个月,你觉得我赶回来就是为了跟你做、爱是不是?”
“本来就是!”她没好气地剜他一眼。
“你——”霍冬气结。
“你哪次回来没做?你连回来的日子都是挑选过的好吗!”她愤愤地冲他嚷。
可不是,他都是挑的她不是生理期的日子回来的。
严甯也生气了。
嗯,很生气!
干什么?过河拆桥啊?
爽完了就来跟她吵架了是吧?
听了霍太太的话,霍冬整个人都快炸了。
“我他——”他气得差点飙脏话,还好紧要关头及时刹住,狠狠咬着牙根冲她吼:“我只爱你我不跟你做我跟谁做?!”
“你爱跟谁做跟谁做……”
她撇开脸,赌气地小声咕哝。
经过大爆炸曾短暂失聪的霍先生,耳力依旧超凡,将霍太太的嘀咕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
突然就觉得无话可说了。
他抓起刚才随手丢在地毯上的长裤往身上一套,然后带着满身煞气,光着膀子就朝着卧室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呯!
门被他泄愤般狠狠甩上。
严甯被霍先生的摔门声吓得微微一颤。
她抱着被子僵坐在牀上,狠狠蹙着眉头盯着紧闭的房门,心情瞬时糟糕透顶。
不由纳闷,刚才不还好好好的么,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怎么着?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
莫名其妙被他吼了两句,霍太太也委屈得不行,一个人坐在牀上生闷气,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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