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静华低头朝怀里的狗蛋儿出声:“来,去你娘那。”
把脖子上两只小胖手拿了下来将狗蛋儿托给了严晓婉,严晓婉接过后狗蛋儿就把大脑袋埋进了自个娘的胸里,嘴里还发着“噗哧”的声响。
“色小鬼。”章廷玉小声咕哝道。
“晓婉姐,来这里坐,你这当家的怎么拖家带口跑出来了,店里的事怎么办?”君凝拍了拍旁边的木凳子,朝严晓婉开口道。
严晓婉闻言落座:“店里有崔鹰在不怕,南面的铺子似乎出了点事,买家说交货时说货物都是瑕疵品,拒绝付钱。这单买卖挺大,现在闹得凶,我得去看看怎么回事。”
严晓婉家里是做陶瓷买卖的,几十年前的小店铺经营到现在各地开了分店,虽说不至于闻名遐迩,但也算小有名气。商誉甚好,累积了不少客源,并与多个大户买家达成交易协议。
至于南面那个铺子嘛……
君凝略一沉吟:“我最近听闻几起事件跟你这情况很相似,都是交货时出了问题。说来也巧,都是卖陶瓷的。”
严晓婉蹙起了眉头。分店的管事传信说交货前一晚还验了货,均完好无损。没想第二天交货时,买家拆箱验货却发现里面的物品均有碎裂。他们一向把货物包裹得很好,不可能是运输途中因碰撞而碎裂,应该是不知什么时候被人为打碎了。现在的问题就是,不知道是哪方的人因为什么原因而做这样的事。
章廷玉见状忙不迭凑到严晓婉旁边坐下,谄笑着说:“媳妇儿啊,你英明神武的夫君在这,天大的事也能给它解决了,毕竟天塌了还有高个的顶着,你说是不是啊媳妇儿。”
“夫君说的甚是。”严晓婉低眉含笑的样子让章廷玉心飘飘然。
“那夫君,今儿个不知你牵了几个姑娘家的小手呢?”
“哎呀,也就那么两三个而已……嗷!”正得意着的章廷玉脚下一痛惨叫出声。
严晓婉狠狠踩着章廷玉的脚背还顺便打了几个转,皮笑肉不笑:“哟,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减当年风姿还能一片花丛过不沾一滴露啊?”
“媳妇儿,我错了。”章廷玉拧着眉可怜兮兮地看着严晓婉。
“狗蛋儿,咬他。”
狗蛋儿听话地从严晓婉的臂弯处爬到了章廷玉的怀里,双手抱住了自己父亲的肩膀张开嘴巴往脖颈处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崽啊!我是你爹!亲爹!啊啊啊!你咬那么用力做啥!快住口!我不是给你磨牙用的!”章廷玉一边扯着自家娃一边撕心裂肺地叫道。
“他是个智障吧?”一直默不出声的容静华凑到君凝耳边小声问。
“其实他很疼他老婆的,但是,”君凝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确实是个智障。”
严晓婉任由旁边那对父子闹腾,转向了君凝:“小凝,不如你也随我们一道吧。正好我们也很久没见了,狗蛋儿挺想你的。”
“我也有这个打算,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事有点蹊跷,我总觉得里面还牵扯了点其他东西。”当时在青楼混吃混喝的时候听到了不少消息,据说一家闻所未闻的陶瓷店突然间壮大,还听说……最近出事的店铺的掌管人都被杀害了。
君凝看着一脸恬静看着自家相公儿子闹成一团的严晓婉,决定先不把这事说出来。
“我也一起。”旁边的容静华开口道。
“也好,多一个人手我们也比较放心。”严晓婉赞同道。
而且依她看,这个容静华看起来想要和君凝有很多条腿的样子。
“什么?我拒绝!”好不容易把脖子从儿子口里拯救出来的章廷玉抗议道。
君凝有点小小的惊讶章廷玉怎么会对容静华有这么大意见,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接触的人凶恶程度可要比一个小小的赏金猎人深多了,因而非常诚恳地求解道:“师兄,静华他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让你如此痛恨他吗?”
“我感觉他跟我站一道会抢了我的风头,而且个头还比我高,要是路边小姑娘光看他不看我那我生的这么英俊有什么用?”章廷玉振振有词。
严晓婉微眯着眼睛,狗蛋儿接收到了母亲的信号,又抱住了自家父亲的脖子。
“嗷!臭小子别咬我的鼻子!”章廷玉用手掰着狗蛋儿的嘴。
“他果然是个智障吧?”容静华继续小小声地问君凝。
“据我观察十几年的经验,属于没得救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