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戒指里的老爷爷

，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把你手中的长棍给我。”凌云说道，“只这样逃不是办法。”那人顺从地递给他棍子，嘱咐道：“小心！”

    凌云回身，铁棍在他手中，变成了一件利刃，所过之处，魔门弟子成片倒下。在试炼山，人人都赤手空拳，只有凌云握着铁棍，一寸长一寸强，再加上他棍法超绝，他们自然不是凌云的对手。

    把他们料理干净后，凌云找到一处僻静地带，将铁棍还给那位年轻男子，问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能否请教阁下的姓名？”

    那人长了长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摇头：“名字不重要。”他把铁棍再次递给凌云，“你留着傍身吧，我拿着也没用。”转身便要离开。

    他的脚步渐行渐远，凌云看着他头顶的“二十九号”，一个大胆的猜想侵入他的脑海，再也无法驱赶，凌云唤道：“晏师！”

    既然试炼山抽取修士的真灵，而非肉身，那么晏师当然也会一同进入。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们的号码相近，才能解释贸然多出的一人，才能解释明明素昧平生，他却对人人追杀的二十八号伸以援手。

    听到凌云的呼唤，许清晏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发现凌云已经识破他的身份，他尴尬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瞬间的身体反应骗不了人，眼前之人，确定是晏师无疑！凌云飞奔到他身前，像刚才那样牵起他的手，热切地问：“晏师，你为何不肯和我相认？”

    那当然是因为试炼山隔绝一切法宝，系统没有一同进来，许清晏无法伪装老者的身份。他以这副模样出现在凌云面前，不好解释啊，干脆就装作不认识了。

    许清晏笑着说：“试炼山机会难得，为师想要你独自历练一番。”清风朗月的面容，神色淡淡的时候，矜贵如九天之上的仙人。一旦露出笑颜，好似漫天星河一般流光溢彩。

    “晏师，从前你竟是骗我的，原来你的声音这般好听，原来你长得这样好看，根本不是什么垂垂老矣的老者！”凌云的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惊艳。

    许清晏打着哈哈：“为师得道比较早，相貌还维持在年轻时的模样，其实年纪已经很大了。这不太好，为师还是喜欢年迈些，那是岁月赠送的礼物。”

    凌云辩驳道：“才不是，晏师年轻，才是修道赠送的礼物！”许清晏报以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凌云好奇地问：“晏师，试炼山隔绝了一切法宝，你是从哪里得来这根玄铁棍的？”他仰着头，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许清晏，温顺的像是一只小动物。

    “闯过第一关时得到的，据说是因为评分很高。”许清晏被萌的一塌糊涂，实在难以抵挡内心的冲动，忍不住把手放在了他的脑袋上，呼噜了几下。

    头上传来的奇异触感，让凌云睁大了眼睛。他自己又在许清晏掌心蹭了几下，轻柔如同随风飘游的蒲公英，他的心似乎也跟着那些散落的蒲公英，在天际轻舞。

    凌云撇撇嘴：“太不公平了，我也是评分很高，结果就触发了地狱模式。”

    许清晏安慰凌云：“每个人接受的试炼是随机的，你或许是武学类的吧？闯关越难，越说明器灵认可你的资质，奖励也会越丰厚。”

    凌云央求道：“晏师，你别走，和我一起参加试炼好不好？我不用你帮忙，你就是站在旁边看着都好。我第一次见到你，不想和你分开。”

    许清晏宠溺一笑：“好。”他躲着凌云，原本是不想暴露自己的模样，现在已经被凌云识破，自然没有再离开的必要了。

    凌云感觉自己要溺死在晏师的笑容里了，他的头脑晕乎乎的，坠在这滩名为爱的湖泊里，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却甘之如饴。

    再回想先前晏师牵着他的手，一路奔逃。他好似明白了晏师曾经说过的话：“真正爱你的人，会与你生死与共。”他无比确定，晏师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凌云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渴望，他想要拥有晏师的笑靥，想要晏师永永久久地陪在他的身边。不是以真灵的形态，而是人的模样。

    他想要占据晏师的一切陪伴，能像现在这样，牵着晏师的手，晏师会温柔地抚摸他的脑袋。不，不只是这样，他还想要更多，尽管他不知道那些更多里是什么。

    这种渴望，甚至比救出舅舅，为福伯、天目城报仇，还要来得强烈。既然晏师能将真灵寄托于灵戒中存在，那么世间是否有一种秘术，能帮晏师重塑身体？

    必然是有的吧，如果没有，那他就自己创出这样的秘术！从此以后，不管他是活上一百年也好，还是只能再活一个时辰，此心坚定如磐石，此念绝不更改！

    心中有了这样疯狂的念头，凌云表面上却滴水不漏。一年来，经历过太多大起大落，他渐渐学会了波澜不惊，只是说道：“晏师，我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少年满是爱意的话响起，许清晏忽然觉得两人牵着的手有些发烫。他松开凌云的手，“我是你的师父，你当然喜欢我。”

    凌云茫然地看着许清晏，眼里渐渐有了水汽。他能感觉到，他所说的喜欢，和晏师口中的喜欢，并不一样。但他无法清晰地说出，不一样在哪里。

    许清晏揉揉他的脑袋，“继续试炼吧，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