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戒指里的老爷爷

晏也不懂道法啊！他故作高深地说：“夏虫不可语冰，一群凡夫俗子，老朽不屑与他们交流。”

    凌云小声地补充：“您当时也可以给我解释啊，我就不会像他们一样，以为《大力诀》是一部垃圾功法了。”更何况，他那个时候明明听到晏师说，或许虚无才是我们的归宿。

    “为师那是故意的，如果不是这样，我能找到你的心结所在吗？不破不立，大破大立。”这几句高深莫测的大话说出去，许清晏觉得自己都快羽化登仙了。

    凌云击掌赞道：“您是先引我进绝境，方才能峰回路转，绝处逢生！晏师高明，经此一事，我只觉犹如置于明月照耀的大江前，心境一片开阔。”

    许清晏打着哈哈，怎么被夸得有点心虚呢？

    倒是系统插话道：“宿主，你不觉得攻略对象先前的心境太弱了吗？不像是一位金丹期修士。”

    许清晏不以为意地说：“他才十五，心境脆弱很正常。在地球，像他这样的孩子，考试不及格都能哭上好几天呢。”

    系统不认可地说：“古罗界修士和地球的孩子可不一样，他们从六岁开灵开始修炼，引灵入体之后，练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元神期……

    每一阶段又分为三个小层次，如练气初期、练气中期、练气后期。从一个小层次，到另一个小层次之间，不仅需要充足的灵力储备，更加需要心境的磨炼。修士常常因为心境不过关，在小层次上一卡就是数十年。

    正因如此，人们才说金丹百岁少，就是说如果一位修士一百岁之前就能结丹，那是非常年轻的。”

    许清晏点头，“凌云十五岁就结丹了，难怪人家说他是古罗界第一天才呢！”

    “宿主，你太乐观了。”系统担忧地说，“凌云明明有了金丹期修为，为什么心境竟会薄弱至此？因为旁人几句诋毁的话，就要轻生？这里面有古怪！”

    “这也很正常啊，学习成绩好，并不说明抗打击能力好。”许清晏拨弄着手里的系统面板，漫不经心地总结着，“存在即合理，他要是足够坚强，也不会被你选为攻略对象了。”

    “可是……”系统尚未说完话，就听到有人禀报：“城主来访！”

    凌府大门前，一身皂袍的福伯面色不善，阻拦道：“凌府庙太小，容不下尹城主这尊大佛，您请回吧！”

    被拦在门外的是天目城新晋城主尹天渊，他穿着鹤氅，佛头青的颜色，使他显得非常温和，而非威严。他的身材微微有些发福，脸庞胖胖的，细细的眼睛因为笑着眯成了一条缝。

    常年带笑的尹天渊如同弥勒佛一般，让人见而生喜。他的性格也像他的面容那般和气，代为执掌天目城的十年，处处以和为贵，不曾触动任何人的利益。

    老好人如他，深得人心。因此即便他偶尔决策失误，譬如说率领长老会大半成员前往空藏秘境，以至于差点为天目城招来灭顶之灾，都不曾受到人们的质疑。

    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尹天渊又没长着前后眼，不能预知未来，哪能料到千年难遇的大型兽潮，恰好在他们离开之后来袭呢？

    但再是和气，尹天渊也是一位元神期真君，有翻江倒海之力，动动手指头就能倾覆一座城池。他们处于修士金字塔的最顶端，整个古罗界的元神期真君加在一起，尚且不足两百位。

    所以人们从不曾失去对他的敬畏，只会因为他的宽和更加敬仰于他。

    对待冷言冷语的福伯，尹天渊笑着解释：“福伯，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没看好小雪，是我不对。但我出发点也是好的，想用这场婚礼冲淡兽潮带给小云的伤害，哪里想到小雪会逃婚呢？”

    福伯只是一个元婴期真人，在旁人看来，尹天渊愿意放下架子和他解释，就够他感恩戴德的了。福伯的态度却丝毫都没软化，“姓尹的，你活了一千多岁，你敢说你想不到尹怀雪会逃跑？”

    尹天渊怅然道：“是我教子不严，对她期待过高了。”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全部站在尹天渊一边，就连凌府的下人都转而开导福伯。

    “当父亲可比修炼难多了，这不怪尹城主。”

    “一人做事一人当，尹怀雪做错事情，不能一味苛责尹城主。”

    “知人知面不知心，别说尹城主了，就连老奴也没想到，表小姐看起来那么善良，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凌云恰在此时赶到门口，疑惑地问：“舅舅，你怎么不进来？”凌云从小由尹天渊带大，两人一向亲近。如今父母过世，表妹离开，尹天渊是凌云在世上唯一的血亲了。

    尹天渊苦笑：“不是我不进去，有人不欢迎我啊。我今日前来，是有两件事要说。”

    元神期的威压若有若无地散发出来，在独属于高阶修士威压的震慑之下，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