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细微的改变

微一怔，若有所思的看着满脸不自在的艾丝好久，这才轻点了下头。

    【……好。】

    第二天一大早，艾丝是在猫头鹰翅膀的挥动声中醒来的。房间里的小型圣诞树下又一次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不知道是不是艾丝的错觉，今年的礼物似乎比去年还要多……

    靠近礼物堆，一束漂浮在半空中的红玫瑰立刻引起了艾丝的注意。花束上，两股淡淡的魔光将花一朵朵的包裹住——是漂浮咒，还有保鲜咒。下面挂着一盒包装精美白巧克力，薄薄的祝福卡片贴在盒子的封面上，打开一看，是阿尔法特·布莱克寄来的：

    圣诞快乐……唉！

    a·b

    艾丝将卡片反复的看了几次，视线最终聚焦在了最后的那声叹息上，片刻后——恼羞成怒：“可恶！！！这个布莱克到底什么意思嘛！最后那句叹息是要干嘛啊啊啊！？”

    ……接下来的几天，艾丝和汤姆仍旧继续着平日里的相处模式。汤姆真的很刻苦，每天除了整理日常所需要的首席公务之外，几乎都是在看书、学习。

    12月31日这天，艾丝早早的就把汤姆拉到了有求必应室。

    房间里的布局仍旧是两人熟悉的克偌恩休息室，只不过原先的“两张”分开的软椅，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张”柔软的沙发……汤姆坐在沙发的一侧，手中仍旧是本足以砸死人的厚重魔法书。艾丝却悄悄来到休息室的角落，神神秘秘的从里面翻出个东西，然后轻手轻脚的回到汤姆身后……

    【打算做什么？】

    就在艾丝大开着手臂，坏笑着准备用手里的东西彻底吓汤姆一跳的时候，汤姆突然出声了，冷不丁的发言反而把艾丝吓了一跳……

    转头看去，艾丝手里的“不明物体”一下吸引了汤姆的注意。

    【这是？】

    艾丝看看汤姆，再看看手里的东西，很快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嘿嘿，这是我准备要送你的生日礼物呀。我亲爱的汤姆~~生日快乐！！”

    汤姆忍不住沉默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挑着眉，站起身来走到艾丝的面前，随手捏起艾丝手上的“不明物件”研究了半天——那是一条银绿相间的毛线手工品，看起来疑似“围巾”。可是……这种对折起来都快比他还要高的长度是怎么回事？

    【艾丝，虽然我现在还在长身体，身高随时有可能增高，可是也不至于长成巨人的高度吧！？你把围巾织这么长……是打算勒死我么？】

    “噗——”汤姆一脸莫名的样子一下把艾丝给逗笑了。“想什么呢你？我没事干嘛要勒死你？”

    【哼哼，我怎么知道。】

    艾丝没好气的白了汤姆一眼，伸手将他重新推回沙发上，拿起自己奋战了好久的围巾，开始一圈圈的绕汤姆的脖子……汤姆抬着头，眼神一眨不眨的紧盯着艾丝，并没有动，任凭艾丝不算温柔的在自己的脖子上缠缠绕绕……

    当将近一半的长度被围在汤姆的脖子上后，艾丝终于决定放过他，抓起围巾的另一头——开始绕自己。很快的，整个围巾就被艾丝左绕右绕的，变成了两人身前的造型。然后，汤姆终于弄明白这条围巾的作用了……

    【哦，原来是用来给两个人‘决斗’用的啊。】

    “决斗？你……可恶！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听清楚了，这叫‘情侣围巾’，是冬天的时候，恋人们拿来一起防寒用的！”预想中的感动并没有出现，反而还不停的被对方挑这拣那的，这让艾丝一下倍感憋闷。

    可是汤姆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艾丝的情绪波动，反而继续“认真”的发问道：【嗯？可是这样如果两个人走去不同方向，不就死定了？】

    “……”

    艾丝不说话了，她开始觉得自己费这么大劲给这家伙准备生日礼物根本就是件再愚蠢也不过的事情了。于是就伸出手来打算解开自己这边的围巾……

    汤姆却在这时一下抱住了她，右手紧紧的按在艾丝打算解开的手指上，两个人顺势倒在沙发上，艾丝感觉自己就快要被嵌进汤姆的身体里一样……

    【嗯，既然这样，那艾丝就不要走到跟我不一样的方向好了。要时刻记得，你围巾的这一头还有一个我，不可以离我太远了，也不可以走到我看不到的地方，不然这里……】汤姆伸手指指自己的脖子，微微一笑：【就会变得很难受。】

    “汤姆……”艾丝困难的扭过头，深深的看着紧拥着自己的汤姆，可是汤姆却一下转过头，不让艾丝看到自己此刻的神情。

    汤姆说：【好吧，我会记得的，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是个奇怪的东西，因为我一个人居然用不了它，要和你一起才能用……】

    第一份……生日礼物？

    仅仅是一瞬间，艾丝突然就明白了——汤姆，他是因为不想被自己看出心里的激动，才故意说出那些别扭的话吧！？就好像从前他质问自己“蛇佬腔的由来”时一样……故意说着别扭的言语，故意表现出骄傲的姿态……却只是因为不想被人察觉到他心底的脆弱。

    想明白这些，艾丝的心突然前所未有的柔软起来……

    好奇怪，明明一直以来，他才是两人当中更成熟、更强势的那一个，可是此时此刻，看着眼前这个仿佛永远都学不会正面自己内心脆弱的大男孩，她突然好想好想保护他，让他不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笨蛋！说别人的礼物奇怪，这样很失礼的！你的绅士礼仪都去哪里了？”微哑的嗓音，隐隐作痛的心，通通都是因为身后这个男人……艾丝突然明白了：原来自己竟比想象中的还要喜欢汤姆！

    【礼仪？哼，那种东西就让它见鬼去吧！唔……我好累，让我休息一下。】

    身后的声音，渐渐开始模糊不清……艾丝感觉汤姆的身子突然一下沉了下来。

    耳边突然又响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艾丝，这样很好，很温暖，让我睡一下吧。】

    艾丝突然微微的笑了，伸手拍拍环顾着自己的大手，说道：“好。你睡吧，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嗯。】

    ……

    几天后，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回校了，善于观察的斯莱特林们突然发现：自家首席似乎和女友在这个假期变得更加亲密了。两人之间，无论是眼神的交流还是肢体的碰撞，都带着别人所不懂的情愫。

    汤姆对艾丝的态度，越发的放任和宠溺了；而艾丝……怎么说呢，如果说，放假之前的艾丝还只是个可爱又善良的小女孩，那么假期之后的她，则一下变成了一个真正融合了女性温柔的特质少女。特别是她看向汤姆的眼神……我勒个去，简直柔死个人咧。

    “啊啊，真好，我也想要女朋友了。”这是重新开课后，几乎所有斯莱特林男生的心声……

    比较起汤姆和艾丝的甜蜜，亚德里斯和庞弗雷这一对就没那么顺了。

    假期回来，艾丝明显的感到庞弗雷情绪的不稳定。她几乎不怎么去礼堂吃饭了，平日里看到亚德里斯，也是一副全然不理不睬的样子，古怪的态度就跟艾丝当场闪躲汤姆时一样。

    为此，艾丝特地挑选了个没课的下午，找来庞弗雷进行了一次久违的“下午茶约会”。

    “波皮，你和诺特学长发生什么事了么？”一上来，艾丝就直奔主题，问出了心中最牵挂的事情。

    庞弗雷咬咬下唇，迟疑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于是，艾丝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去逼你。可是波皮，你忘了么？诺特学长就快要毕业了（庞弗雷的身子顿时一僵）。他现在的课业那么重，却仍然时时刻刻在意着你，可见他是真的很在乎你……算起来，你们两个一起呆在学校里的时间也只剩下这最后的半年了，你确定把它用在‘现在’这样的状态里，将来不会后悔么？”

    “……”

    艾丝的话，让庞弗雷几乎是立刻就陷入了一种沉思。

    她自己却并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庞弗雷时而皱眉，时而踌躇，时而又面露不舍的样子，静静的等待着…

    半响过后，庞弗雷突然重重的把自己摔向沙发的后背，大大的吐出一口气：“艾丝，我明白了，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谢谢你。”

    艾丝闻言，微微一笑，当下上前一把拥住庞弗雷。

    “笨蛋，跟我还道什么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