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河说,只要花一百年重塑神躯,他便以自己的修为渡给三皇子,让他重现人世。
夜娑听了,也只好点点头答应。
怎知这楚河上神,在临界九十九年,居然同魔界魔祖同归于尽了,夜娑没了办法,只能将那一千八百年等下去。
“那上神不该恨我猜对吗?”绀青回头,看着夜娑上神撄。
上一世无极是浴婳的师傅,今生她是浴婳的转世,关系千丝万缕。
“不恨,因为无极待你,不同于她待婳儿。”夜娑淡声道,暂不谈无极和绀青的关系,仅说婳儿她也是真心敬佩。
她向来黑白分明,师傅的锅怎能由徒儿担?
“既然是两千年前,那如今那位三皇子理应复原,可上神却依旧独身,又是为何?”绀青眉间的一丝隐喻悄然而逝,转而问道偿。
夜娑偏了偏头,眉间拢上愁意,“诸邪啊,他的出生坏了白泽的仙灵,使得他又迟了一百年。”
魔界邪婴诸邪的出声,可谓是自楚河死后最惊天动地的一件事。
那日人妖魔三界皆被邪气缠绕,一空的不详。
白泽是灵兽,取天地灵气而生,若非夜娑那时将身躯封得及时,没有收取诸邪的邪气,最后才不至于落得成疯成魔的结果。
却因这一封误了三皇子的返世日,夜娑又担了寡妇二字多了一百年。
“如今他还未成人,我还须再等。”夜娑叹下一口气,着实觉得自己这两千年的活寡守得辛苦。
听她这样说,绀青忽而一惊,这白泽三皇子,难不成是……
“那敢问夜娑上神,坐下大弟子祈策是……”绀青欲言又止,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唐奇妙。
夜娑敛眸看向湖面,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是我夫君啊。”
绀青沉默着,墨色的瞳仁映向深海,一样的命途多舛。
“上神等了三皇子两千年,同样是等,怎么就觉得我等不下去呢?”轻笑一声,绀青淡淡道。
夜娑一怔,被她这句话翻到噎了一下,随即也只能是一笑。
“相比婳儿,我觉得可能你更和我合得来。”她抬起轻轻搭上绀青的肩头,声音里参杂的百年罕有的笑意。
“只是,你于白七玹等归等,墨御辞又放得下吗?”她回头,声音如银珠落盘,敲落在绀青心口。
她沉默不语,从夜娑上神发间传来淡淡的清香,如高寒的一株梅,孤芳自许的淡雅清新。
“我们刚闯完弗隆牢,青丘那位神君就同仙帝回到天界了,听说,仙帝同那位神君,很是甜蜜。”夜娑转头看着绀青的眼睛,声音像是扣紧的弦轻轻松开。
绀青的沉默,已经成了这几日夜娑的司空见惯。
只是这时的沉默,与往有些不同。
“我和仙帝从来就不是一路人,谈不起放不放得下。”绀青转而轻轻说出口,“其实那日他叫我等的时候,我便知我们或许没有可能了。”
只是她想不到,这个没有可能来得这样彻底。
“我也奇怪,墨御辞是爱死了浴婳的,可如今却被明韶一刀断念,也是奇怪。”如若说墨御辞对明韶有情,五百年前就该跟明韶去了,怎由得他再这样颠沛流离好些日子才同她传出喜讯?
但爱嘛,总是那样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那你怨他吗?”
怨吗?
兴许是怨的。
“上神,那夜我被囚在天罡牢里,终日郁郁而寡欢,那时候我觉得我已经死了,万念俱灰。”绀青垂体看着自己的手,“可是没人知道,他后半夜来过,来同我道别的。”
那夜,他给了度日如年的她一个决然的背影,从此,将过往的种种挫骨扬灰。
那日,该是她这一辈子哭得最绞痛的日子。
不单是心口和伤口,从发丝到脚尖都在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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