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画孤鹞御风而来微微闭眼,细嗅起风里的味道。
风中夹血,情况有变!
顿时,她疾风往城宫逼近。
见到那一袭染上黄土奄奄一息的红衣,画孤鹞敛眸落地。
“果然和风里所说的一样,你就快死了。”见那一地斑驳的血迹,她冷声说道,字句间满是无情。
那疲惫的双眼缓缓睁开,漆黑的瞳仁颤抖摆动了好久,绯月终于看清画孤鹞的样子。
“你来了,你来了,快,快救我,我就要坚持不住了,快…”似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她松开握着泥土的手伸到前去,想拽起画孤鹞的蓝衣。
画孤鹞却只是冷扫一眼,转步离去。
皆是如蝼蚁般细微的命,毫无用处的残灯一盏,她为何要救?
当初绯月初入妖界,画孤鹞已然十分看不惯她。
她厌恶背叛者,厌恶绯月背叛天界堕落成魔,也厌恶自己,厌恶自己同绯月是同一路人。
画孤鹞去,绯月一目绝望。
候死十分,身侧倏而卷起狂风,一袭红衣落地。
夙骸渊落地,双目宛如深不见底的洞穴,望着她似看蛆虫般厌恶,似看弱者般同情。
“主上……”
绯月落魄的话未绝,夙骸渊拂袖,徒留一只黑色的蝎子在地。
蝎子在地兜转两圈,随之钻入了绯月腹间的伤口。
绯月的瞳仁瞬间扩张,整个人缓缓抽搐了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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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童子随白七玹御云离去,仙尊不知将绀青带去何处,然白七玹却不着急,他知绀青不会有事。
怀中那块明镜的光泽暗淡,白七玹这才运气调理身体。
“白上仙,真的不去找小青姐吗?”灵童子跟在他身侧,有些挂念地问道。
“就他们就回来,不用担心。”白七玹覆手稳下内力,徐徐叹出一口气。
话绝,那一袭墨袍果真带着绀青归来。
落地,灵童子间绀青脸色微微苍白,眉间一蹙,顷刻护在绀青身前。
“小青姐脸色不好,你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他义正言辞,一双眸极不悦地看着他。
“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你能怎么样?”而后,仙尊却是轻轻一笑,淡然望着身前的灵童子。
他一张小脸气得姹紫嫣红,气冲冲地就要上前,却被绀青抬手按下。
“没事,我没事。”她泛白的嘴唇轻扬,融出一个笑来。
灵童子这才冷哼一声,不和墨御辞闹脾气。
“今日一事是夙骸渊有预而谋,本尊须回天界一趟。”墨御辞扫了一眼绀青,声色清玄。
白七玹只是轻轻点头,却亦明白绀青约摸同仙尊发生了什么。
而灵童子闻言,却如听见喜讯,连忙点头,“仙尊好走不送!”
墨衣一浮,仙尊远去。
绀青留在原地,轻轻顺着自己师傅身侧坐下。
白七玹见她模样闷闷不乐,声音温下三分。
“小青,怎么了?”
绀青抱着自己的膝盖,左手轻轻捏着脚踝的玉坠。
“师傅,我小时候是不是和仙尊见过?”
她的声音悠然低轻,有些迷茫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