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易鸿关闭了电脑后,屏幕黑下来,映着他那张墨画勾勒清冷如冽的面容。他思索了片刻,心中疑团依旧,像是个结缠绕着,解不开。站起身,辗转去了另一地方,去看禁/闭室的一人。
那个人被毒打得伤痕遍身,垂吊在幽暗的囚室内,空气隐隐着一团血腥和液汗混杂在一起的腥臭味。打开的门,透出了一束冷光,斜斜地照在那人轻轻荡着的身躯上。
段易鸿走近了下那被高高束起双手的那人面前,琥黑的瞳眸粗略地扫过一眼那人光未照到的面容,只见他半个身体隐着浓黑的光线中,不知是未清醒的阖眼还是虚弱的睁着。
那人看见走近的段易鸿,昏暗灯光下,段易鸿五官显现出来,格外的犹如冷面天煞,眉眼虽然俊美,却抵不过他生杀予夺的浑身寒骨气质。
那人惊悚地抖了下身体,绳子被扯动地晃着,身躯止不住地发冷,气若游丝,却悲从中来,辩道:“爆炸案不是我干的,我没有害傅有叶,你再去查查……求你,再去查清楚,我发誓,我没有想杀他的心,他的后台是你,我怎么敢。”
段易鸿看住林溪那张修复过的脸,与原来是一模一样,段易鸿看不出来媒体鼓吹的惊为天人的美貌,只能看出眼底奸邪油滑。眉间清秀峻朗,却是一股邪气在撑着。林溪在面对他时是尤为的惊骇和畏惧。骇惧一有,真话也就出来了。
段易鸿来这儿并不是要询问他爆炸案一事,他也的确查过,是林溪背后联系他对家报复傅有叶,但是奇怪的是,林溪并不知情,也就是说,可能是林溪的经纪人或是助理好友以他的名义找的对头,在傅有叶保姆车上安下了炸弹。
那日傅有叶在杂志拍摄室喝了些许咖啡茶水,上车时不知是预兆直觉还是那茶水作用,浑身难受欲呕,才下车躲过一劫。又或是别人在等傅有叶下车才按的爆炸按钮,为的就是警示傅有叶,让他安分守己,别做太过分的事。
“我对天发誓,如果爆炸是我安排的,我不得好死。段、段先生,求求你,给我胆子,我怎么敢去招惹傅有叶……噢,”林溪想起什么似的,接着哭道,“那天我打电话给傅有叶,威胁他,说他会付出代价,可是这爆炸真不是我干的……”
段易鸿也知道,因为他有在傅有叶手机设下监听,爆炸一发生,后来就调查,包括那天通话记录。然后就听见了林溪说的其中的片言只语,知道傅有叶很早之前就喜欢陈润慎。后来看见林溪跟陈润慎在一起,傅有叶才选择报复的。
想起那天高价买下了《蔷薇与少年》全程节目有关傅有叶的录像,并且封杀了这个节目。后来是因为傅有叶腰骨折断了才把节目放出。
他在全程录像里看见陈润慎对傅有叶的处处关怀和亲昵的动作。看见他们同睡一张床,傅有叶生病了陈润慎寸步难移地守在他身边,傅有叶晕车陈给他盖衣服,几里迢迢给傅买芒果,甚至背他上山。
他嫉妒、愤怒,巨大的恼怒和冲动几乎可以使后台整个剪辑室给拆了分解掉。他想把那个陈润慎给杀了。但在节目里,傅有叶对陈润慎的情感是若即若离的,清清淡淡的。有时候开心,对谁都亲近,如二姐、三姐以及小妹消米,包括陈润慎。心情不爽的时候,对谁也淡淡冷冷的。
他甚至有些不相信是傅有叶喜欢陈润慎的,安排人跟着傅有叶进出,在仪器里装下了监听和监视。但是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他有相信过他是之前做过了什么事情伤害到傅有叶,才让傅这样做。他相信这又或许傅有叶只是小孩脾气,玩玩就会自己回来了。可是在他告诉傅有叶陈润慎死了后,傅有叶要跟他分手。他慌了,也后悔了。以致于今天要在这里这样询问翻查。
林溪见段易鸿没有说话,心底更慌乱,深知自己必死无疑,大颗大颗眼泪簌簌地扑落下来,“我真不是报复他抢了陈润慎,陈润慎心也没多在我这里,我外面也有情人,我根本不至于报复他而赔了一条命,段先生,段先生,求求你查清楚……”
段易鸿没有理会林溪的求饶和辩解,眼底漆黑,犹如是这个牢室里黑浓氤了进去一般,只是遥遥的像是隐约映出了远方的一个人的模样。目光倏回到这幽黑的狱室里,问向那个泪流不止的林溪,“我问你几个问题,如实回答。”
林溪垂死挣扎着,什么话都愿意吐出来,他眼底垂泪,知道自己落在段易鸿手里,确是生死在天,怕是没有命回去。现在是抓着一丝半毫的机会不放过,“你想要我说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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