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微微亮就下起了小雨,引入眼帘的景色白茫茫的一片,整个瑞丰被白雾环绕,天气温度也降了几分。
韩景吩咐下人,一夜忙碌,东西也都已经收拾在了车上。一辆马车,两辆推车,大箱子一个一个的垒在推车上,看上去就是要搬光此地。若是以前,韩景离开某地,除了银子和一些必备的东西,旁的什么都不会带。他有的是钱,封门养一个宅子并不困难。可如今他却命人收拾妥当,看上去是不准备再来了。
阿大不知道这突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开口问。他毕竟是个下人,主子定下的事情,哪有他说话的份。
韩景昨夜睡得极晚,熬了许久才恍惚睡着。这还没睡沉,就已经被叫醒准备出发了。他去意已决,尽管看上去憔悴脸色也不好,却依然要走。
阿大为韩景撑着伞,带着韩景走向马车,韩景才踩上板凳准备上马车,却见一人慌忙的跑过来。
“韩公子留步!韩公子你等等!”
来人是听风打手,韩景还有几分印象。他皱起眉,拉起布帘进了马车。“打发他走!”
“是公子。”阿大听着命,上前拦下了那打手。
“唉,你这是?我找韩公子!”
“我家公子不见。你快回去吧!”
“不、不行啊!”打手为难极了。他听闻韩公子要走,冒雨跑来,为的就是把东家吩咐的事情办妥。“我家东家有要紧事要见你家公子。”
“东家?你说的是秦大姑娘?”
“不是东家还有谁!”
阿大有些犹豫。别的不说,公子对秦大姑娘一向是欢喜的。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多半也不会是因着大姑娘。
“这……那你在这等等,我问问公子。”阿大跑到马车外头停下,对着窗子回报。“公子,说是秦大姑娘要见您。”
韩景此时正靠在马车里,闭眼假寐,他一夜没怎么睡着,加上心中烦闷,是极其疲惫的。听着阿大的话,韩景叹了一口气。
他见着小叶子,又能说些什么?若是小叶子问他为什么要推她妹妹,他还能把话说实了么?就算他没法和小叶子在一起,也是把对方引为知己至交的,还从没人这么得他心,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子,他自是要让她三分。
可若和她妹妹牵扯上关系,这于公于私,还真不好处理。他是绝对不会娶了秦春子的,不光是因为她是个心肠毒辣的,还是因着她骗了他。明目张胆的耍着他玩,他又怎会去自取其辱。
可若小叶子知道此时,求着让他娶了她妹妹,保全她妹妹的名节,那这请求,他是应还是不应?韩景觉得还不如就这么一走了之,至少还能保证他和秦叶子之间友谊不受影响。
小叶子待她妹妹这般好,肯定也没法子接受妹妹这样。倒不如这件事就止于他与秦春子这。“不见。你便回话,说是家中急事,本公子要回京去了,让小叶子切勿挂念善自珍重。”
“额,是。”
阿大听着韩景没什么气力的疲惫声,心中更是将县府发生的事列做危险禁区,更是不敢说上一句。公子待秦大姑娘一向特别,如今连秦大姑娘也不愿见了,想来这二姑娘也是个本事人。别问,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事就和二姑娘有关!
阿大走到打手身边,推搡他。“你走吧!我们公子不见,这家里头出了急事,公子得立刻回京。你回了你们东家,就说公子让其切勿挂念善自珍重。”
打手一听就急了,东家吩咐,无论如何都得把事情办妥的。他连忙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塞到阿大怀里。“这是我们东家让必须交到韩公子手里的书信,你帮帮忙。”
阿大本就一把年纪,对方是个身强力壮的打手,几番推搡下来,竟然还吃了亏。阿大见他纠缠,无奈只能手下信件。“好吧好吧!等公子有空闲,我便给公子递去。你快些回去吧。”
“可……”
“回去、回去吧!”
打手有几分犹豫,但也没别的法子。只能是急忙跑回去,他得再去问问东家,听听东家怎么说,若是东家让他再来,对方没走远,他还能再追上去。
“好啦!好啦!准备一下,起程了!”
下人赶着推车,车夫也扬起了马鞭。阿大坐在了车夫身侧,跟着马车一起动身。三车一起移动,加上仆人和护卫,阵势也是十分浩大。
阿大犹豫着把信从马车车帘外递去。“公子,说是秦大姑娘给您的。”
韩景用自己修长的手接过信,却没有打开,直接放到了一旁,闭眼陷入了睡梦之中。
秦叶子之所以拖到这时候才送信,就是想着也要和秦春子商量一下。秦叶子在屋子榻上睡下,也方便照顾秦春子。秦春子半睡半醒间喝下的药,到夜深时候,额上发热才渐渐退去。虽人没了大碍,但却一夜未醒。
秦叶子听大夫说已经无事,便是连后头的退烧药也没喝。她这才放下心,渐渐睡了一会。秦春子是在天破晓前醒来的。她本就早起,也是依着自己的习惯。秦春子诧异自己在此处睡着,也知道自己之前昏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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