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们不是没有这份儿心,可这事儿早被人家给抢先啦。”
朱四眼睛一放光:“谁呀,这么机灵?不会又是候性那兔崽子吧。”“让万岁爷猜着了,就是候性那个......”全为国刚要准备随着朱四也骂候性一声兔崽子,被张福禄在马背上伸起一脚踢在了屁股上,又跟他用眼神儿提醒了一下,有常涉在。
常涉这人的毛病比起全为国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号称‘长舌’最爱的就是嚼舌根子,候性又是永历皇帝的嫡母慈圣王太后和生母慈宁马太后面前的红人儿,常涉更是两宫太后最信得过的宦官,全为国一个死太监要是骂候性一声兔崽子,候性肯定就听见了。
压抑住骂人的冲动没喊出音儿来的全为国,禁不住连声的咳嗽想掩饰住刚刚的尴尬:“咳咳,咳咳,万岁爷,自打您给了陈阿婆一块玉佩之后,陈阿婆就成了柳州城最大的名人儿啦,不时的有州府里的官吏和柳州卫的指挥使、同知、佥事这样的地方大员去陈阿婆家里慰问啊,候总兵刚刚迎回两宫太后的銮驾,如今正在柳州,自然是不会落于人后的。别的官员只是去陈阿婆家里做做样子,客套一下,有的甚至连个见面礼都不带,可候总兵就不一样了,他是去陈阿婆家里帮助陈阿婆盖房子的,还准备为陈阿婆立一块牌坊,上书‘积善之家’。”
朱四一听说要立牌坊,又想起以前的故事了,啐了一口说道:“一个大字不识的白丁,还学人家文人的花样儿,他就没有想过在牌坊上留下‘花钱小住’四个大字?邓凯,你派两个人回一趟柳州,问问陈阿婆,这些日子去他家里的那些爱凑热闹的人,都送了她些什么,又都说了什么,这是一个考察地方官员的好时机。送钱的不一定都是好人,没送给陈阿婆钱粮的也不见得都是清官。留着那些只想做表面文章却又连一个铜子儿都不想花的官吏们何用?趁早打发他们回家抱着金元宝哭去。”
全为国搞不懂朱四的逻辑:“万岁爷,这些官吏说来还不是冲着您去的,他们都想让万岁爷您知道他们是在以您马首是瞻。”
“少特娘的拽文,你看老子的脸,长得像马吗?”全为国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很诧异:“万岁爷,您不觉得想讨好您的这些官吏都不是好官吗?”
朱四冷笑了一下:“人身上的虱子到是好找一些,可你觉得现如今的大明,能找得到好官吗?找不到几个好官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是在这群赃官们的身上,朕有空就要多抓出几个虱子来。竟然还有去基层慰问却一毛不拔的,就算你穷,可带上十几文钱的小物件儿,也总还花的起吧,这都是些只想吸血不想拔毛的祸害,都是该死的蛀虫。”
在朱四的骂声中,大军已经快要接近战场了,朱四似乎是在用自己的怒火来镇压内心中的紧张,没来由的发了一通火,邓凯却真的派出了几名锦衣卫校尉,跑回柳州的陈阿婆家里搜集蛀虫们的把柄去了。风吹在路上,吹在战士们的脸上,让人的眼睛有些迷离,看不清前路。可是这支军队的内心却是拥有方向的,他们在向着阻力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