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孩子,面上绽放出慈爱的笑容,嘴上却道:“若是清漪有昭华公主的一半温婉,静姝有昭华公主的一半才气,我这个做娘亲的就知足了”。
“昭华公主温婉大气,朝阳郡主俏皮可爱,静姝这孩子也是个乖巧懂事的”,恭亲王妃笑道:“姐姐还说你家是个皮猴儿呢,你还是没看到我家那个,那可真真是……每日都要被她气上几回,这不,今日知道我要入宫,非吵着要过来,我怕她吵到昭华公主,硬将她锁在了后院……”
正说着话,突然,朝阳郡主一掀屋帘,闯了进来,一下子跪倒在太后面前,仰起被打肿的脸颊,泪眼汪汪的瞧着太后,哭诉道:“太后,您可要为清漪作主啊”。
“哟,怎么了这是?”,坐在一旁的谢氏见自己的女儿被人打了,当下心一提,问道:“清漪,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被谁打了?”
朝阳郡主擦拭着泪水,见在座的几位皆疑惑地看了过来,哭得越发大声,那模样,好似自己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她扭头,指向随后而来的昭华公主,咬牙切齿道:“是昭华公主!是她动手打了我,呜呜呜……太后,你可要为清漪作主啊……”
太后抬头,见昭华公主漫步而来,在她面前站定,她穿着素雅,衬得面色越发的苍白,一双桃花眼却清冷如霜,看着她带着无边的冷意,那眼神跟先帝如出一辙。
想到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太后心生烦躁,看着昭华公主的眼眸也不善了起来,质问道:“昭华,你又欺负清漪是不是?”
昭华公主眉头一挑,眸光安静的落在太后身上,凝视着这个明明是世界上和她关系最亲,却又偏偏离她最远的人,眼神悲伤而讽刺。
欺负?
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好端端的躺在屋内养伤,不曾招谁惹谁,朝阳郡主欺上门来,还掌掴了她的贴身婢女,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罢了。
而她的好母后,在听到她苏醒的消息之后都不曾前来看望过她,如今,她就站在她的面前,她明明看见了她额头上的伤势,关心未有,体贴未有,甚至连事情的真相都不曾顾问一下,上来就指责她,要她低头认错,就像之前的无数次那样,哪怕错的那个人并不是她。
想到前世……
前世,就是她的好母后,将手伸到了朝堂之上,三番五次的提拔娘家人,她那个废物舅舅,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就连番升级,从正六品工部都水清吏司升为正五品中书省左司,再升到正二品中书省参知政事,如今已经是正一品太傅,位列三公。她的那个纨绔表哥李文强,不学无术,品德败坏,整日里游手好闲,流连风尘之处,年尚二十五,就已经娶了六房姨太太,却也在朝中挂了个正四品通政司誊黄右通政的职位,这是何等的荒谬!
还有眼前跪着哭诉的李清漪,也被封为朝阳郡主……
她与严如是的婚事是她的好母后一手促成,皇兄想要打压外戚,母后在后宫闹着要自杀,指着皇兄怒斥其不孝,这也间接地导致了皇兄和燕王的不和,皇兄死后,母后做了什么?她顾及着李家,一道旨意,将李清漪送到了严如是的床上,美名曰怕她孤单,让李清漪与她作伴……
皇兄处处忍让着她,眼睁睁的看着外戚坐大,她忍让着她,事事迁就着她,被一个“孝”字束缚,最终,落得个惨死山头的下场……
昭华公主的头又开始疼了。
她低垂眼帘,遮住眼中的种种情绪,俯下身,恭敬地行了一个万福礼,“见过母后”,再抬头之时,面上已挂上了温婉的笑容,又跟恭亲王妃和谢氏打了个照面,做足了礼节,这才转身,拉着素衣来到跟前,轻声道:“素衣,抬起头来,让母后瞧瞧”。
素衣胆怯地上前,抬起了头,她右半边脸浮肿着,显然刚被人扇过。
谢氏扭头一见,再看了看自己女儿的脸,如何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知女莫如母,想来是清漪她脾气一上来,扇了这婢女一巴掌,公主这是以牙还牙呢。
谢氏想通之后,心一紧,连忙抱着朝阳郡主发出一声惊呼,“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瞧这面上的伤势,怕是十天半个月的都恢复不了,这可怎么办啊,大姑娘家家的,顶着这张脸还怎么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