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站出来替她说话,后来才知,她却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在身边而不自知。
昭华公主的眸光刹那间变得冰冷,严如是不过是在外头站了片刻,她就等不及走进来替他说话,难道,她早在这时就已经是严如是的人了?
不等她吩咐,就擅自作主张。
她究竟有没有将她这位公主放在眼里!
昭华轻咳了一声,沉声道:“晚晴,不必了”。
“为什么?”,晚晴闻言停住了脚步,公主心地善良,平日里跟她们也是随意惯了,可是这次公主醒来,却变得不一样了,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她也说不上来。
晚晴扭过头,一脸的茫然,却在接触到公主的眼眸时一愣,被她眼底的冷意给震慑住了,她喃喃道:“公主,您……您这是怎么了?”
公主向来很喜欢她,像这般用冰冷骇人的眼神看着她还是头一回。
难道是……公主发现了什么?
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昭华公主察觉到自己失了态,她虚弱的闭上了眼睛,面露倦意,手扶上额头的纱布,无精打采道:“本宫头痛得很,你先下去吧”。
“是,公主”,晚晴不甘心的咬了咬唇,俯身退了出去,传达着公主的旨意。
隐隐约约听见外面传来交谈的声音,昭华公主眉头紧蹙,握紧了拳头。
她前世的夫君,平西侯世子严如是就在门外。
那个面如冠玉,俊美不凡,文韬武略,一入京城就赢得无数好感的男人,分明是一个衣冠禽兽,他谋划凤家天下,以迎娶她之名入京,暗地里结党私营,最后残忍地杀害了她最敬爱的皇兄,更是一发利箭送她归了西。
她恨不得杀了他,就像他活活闷死皇兄一般活活的蒙死他,让他也体会一下那种无能为力的痛楚,她恨不得……恨不得撕了他的皮,啃了他的骨头,将他狠狠的踩在泥地里,让他永远都不会出来祸害他人!
昭华公主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里,鲜血顺着她的手掌流了下来,她却好似感觉不到一般,用力的掐着,狠狠的掐着,唯有如此,她才能强忍住胸中爆发出来的一阵又一阵的愤怒和怨气。
她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跑出去撕裂那个让她恨到肺腑之中的狗贼!
她一定要忍,她必须要忍。
门外,严如是听闻公主不想见他,不由得一怔,“你说,公主她不愿意见我?怎么会……”
“奴婢也不知道”。
严如是眼眸微闪,他看了看紧闭着的大门,好看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一弯腰,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世子爷,您怎么了?”,晚晴见状,连忙上前拍着他的后背,满脸担忧地看着他,“世子爷,您要不要紧?奴婢去为您端杯热水来”,说着,转身就要进屋。
严如是伸手拉住了她,“晚晴姑娘,不必如此”。
转角处,素衣端着点心走了进来,正看见严如是拉着晚晴的手,而晚晴的手则搭在世子的后背上,这已经是逾越了。
公主抱病在床,她身为婢女,却在门外跟世子爷亲亲我我,这成何体统!
素衣咬着唇,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一直到整个人都隐藏在墙后,侧着耳朵,偷看偷听起来。
晚晴被严如是拉着手,绯红了面颊,她害羞的低垂下头,有些不舍地从他手中抽出手,“没想到世子爷还记得奴婢的名字,晚晴不过是一介婢女,世子爷直呼奴婢的名字便是”。
“虽是婢女,长得却比寻常人家的小姐还娇嫩”,严如是靠近,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被心上人这么一夸,晚晴的脸越发红了,心跳得快要从喉咙处蹦出来,她强忍着内心的欢喜,扭头看了看身后紧闭的大门,低声道:“奴婢听闻世子爷担忧公主的身子,连着三日来不眠不休,为公主诵经,奴婢多嘴,世子爷不管如何,都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莫要太过劳累”。
“公主既醒,我便放心了,改日本世子再来探望公主”,严如是点了点头,踏步走了出去。
晚晴右手抚摸上左手,那处滚烫一片,被世子爷握在手中的触感还在,她不知想起了什么,面色又红了几分,跑了出去。
在她身后,素衣漫步走了出来,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呸了一口,骂了几声贱蹄子,这才端着点心,向着门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