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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真人话一出口就发现欧阳表情古怪,赶忙解释道:“我姓沈,名真人。家中父母希望我修炼有成,便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只是我年过不惑,仍未担得起真人之名,还请道友莫要见笑。”
——原来还是个修二代。
欧阳扯了扯嘴角,没去笑话沈真人的名字,倒是对他的年纪生出了更多关注。
复生后不久,早在发现自己无法孕育后代之前,欧阳就注意到自己长不出胡子。虽然他也不是多喜欢那玩意,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在这个是男人就要留点胡子的大环境下,过于光洁的下巴总是会让人产生一些不那么令人愉悦的可恶联想。
但见到同样连胡茬都看不到的沈真人,再对比他的真实年龄,欧阳便意识到:导致这种结果的真正原因应该是修炼,而不是死而复生。
欧阳暗暗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向沈真人告辞。
沈真人正觉得二人相谈甚欢,不愧是同道中人,没想到欧阳这么快就要离开,想要挽留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心怀不舍地将人送出门去。
眼见着欧阳衣衫飘摇地消失在密林之内,沈真人忽然明白了宗门内为何总有男修寻找同性之人做道侣。
长生路上,若有这样一位修为高深又明艳动人的道友为伴,谁还在乎他是男是女啊!
沈真人不自觉地摸了摸胸口,只觉得自己那颗沉寂了几十年的春心竟在这寒冷的冬日里雀跃起来。
欧阳没学过他心通,自然不会知晓沈真人萌生出的野望。
正月十五过后,朝堂上又迎来两件大事。一件是国公侯爷们要离开京城,返回各自军营,为皇帝陛下守疆护土;另一件却是皇帝陛下欲为皇子皇女择名师以教之,下旨让朝臣们推荐合适的人选。
但这两件事都与欧阳没什么关系。
在把给沈真人找徒弟的事委派给苏素,又把皇庄那边的人事做了初步的筛选之后,欧阳需要面对的事情是:欧家人归来。
或许是冬日里行路艰难,欧家人回京的时间比预计中晚了许多,正月二十四的下午才抵达京城。
亲生父母归来,欧菁自然不好再在叔叔的府邸里住下去,当天就收拾行装,领着一众下人回了另一处欧府——曾经的庆阳伯府,今后的承恩侯府。
按照常“礼”,欧阳应该把欧家人召进宫中或者亲自返家一趟。但他实在不想看见欧家人那一张张讨人厌的臭脸,只在欧家人抵达京城的第二日,将名义上的兄长欧阡叫到夏宫,短短地见了一面。
欧阡也没有和欧阳唠家常的兴致,简简单单地把家中近况交代了一遍,隐晦地暗示欧阳不必担心,他和母亲赵氏会管束好家中诸人,不会再让欧阳“劳心费力”地插手欧家琐事。
这样的两不相干也是欧阳最希望的。
他和欧家不可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一刀两断,如果可能,欧阳也不想对欧家人下狠手。可要是欧家总有人像欧陌那样没事找事,自己作死,欧阳也不可能只因为他们姓欧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手下留情。
会面结束前,欧阳随口问了问欧菁的婚事,想知道欧阡这边有何打算。
没曾想,他这边话一出口,那边的欧阡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炸了毛,瞪起眼睛,如临大敌地反问道:“九千岁可是对她有所安排?”
——你才九千岁,你们全家都是……
——呸呸呸,不小心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欧阳郁闷地定了定神,皱眉反问:“你是她亲爹,你不给她安排,难道等我这个做叔叔的给她安排?如果你真是这么打算,倒不如让菁儿自己给自己谋划,反正开春之后,各家都会举行春宴,多走上几家,总能遇到让她称心如意的夫君。”
如今的风气还算开放,女儿家要遵守的规矩虽然不少,但也远没严酷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程度。世家豪门举办宴饮的时候,男宾和女宾也只是分席而坐,并不会隔上屏风乃至庭院,使得男男女女相见不得。
正因如此,如今的宴会大多兼顾着相亲的功效。尤其是春日里,春心萌动的时候,小娘子小郎君便会在各家长辈的率领下齐聚一堂,以门当户对为前提寻觅姻缘。
欧阳这么一说,欧阡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从欧阳口中听到这样一种答复。
不等欧阳再说什么,欧阡便迫不及待地应了下来,然后又风驰电掣地起身告辞。
欧阳不由得满头黑线,总觉得欧阡隐瞒了什么。
但想了想,欧阳又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十有8九就是欧阡以为他已经给自家女儿找好了下家,是以对欧菁的婚事毫无准备,冷不防听到欧阳和他一样没做打算,一时间免不了有些慌神。
毕竟,欧菁过完年就十七了,再不找好婆家,大姑娘可就要变成老姑娘了。
但在这件事上,欧阳也实在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
欧阳两辈子都没尝过相亲的滋味,也不知道所谓的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到底该怎样匹配。
——算了,还是先让欧菁自己寻觅去吧!
——实在不行,再请戚云恒出马!
这样一想,欧阳便把此事抛到脑后。
几天后,欧阳才明白欧阡的古怪反应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月的最后一日,戚云恒少有地从正门入了夏宫。
在宫人的服侍下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戚云恒在欧阳身旁的椅子上落座,然后便露出一脸羞于启齿的模样,小心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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