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转过身,望见升平帝姬提拉着裙角向自己跑来,揪着细眉,一副慌慌着急的模样。
他微微看到了德晔的影子,不悦地别开眼。
“帝姬何事?”靖王踅过身继续前行,语气不善道:“你不应当找孤王。孤看见你,心情会变差。”
升平愕了愕,只觉得靖王他本身心情就是不好的。也是,大约才见过殷帝的缘故,她每回见到裴灵儒心情也好不了。
“靖王殿下留步——”升平急忙追了上去,脚下迈大步子跟着,原想先扫听兄长,话锋一转,却问询道:“不知殿下可有阿卷的消息?她……果真伙同晋人行那刺杀您的事么?”
她原以为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结果现下说什么的都有,唯一不变的便是德晔帝姬同晋人一道跑了,逃走了。
靖王没答声,她暗道这便是默认了,如此说来,刺杀是确有其事。
升平犹豫着,还是帮忙解释了一句,“德晔妹妹定是迫于无奈才想杀了您,必然有难言之隐,她…未必是成心想置殿下于死地……”
说着说着,被横了一眼。
她声音便渐次微弱开来,暗自心惊,又一不小心觑见了靖王腰际一片暗红的颜色,顿时捂着嘴叫出声来,颤颤指着他道:“靖王殿下,你、你流血了!”
他彻底冷下脸来,广袖一起一伏间便重新盖住,缄默着,不言不语。
因疼痛,鼻尖沁出细细的薄汗。
这个女人太过呱噪,裴灵儒的喜好一望即知。
前面是一道宫门,靖王只要一出去,升平便无法跟上。她自然心急,这才问道:“不知此番晋人中可有我哥哥的身影?我知道德晔,不是逼不得已,她怎么会对靖王您下手——”
“她如何想,她自己清楚的很。”
他站住脚,风大,衣袂在宫墙间翻飞,直言道:“你想说的是澹台逸,就不必一再拿澹台云卷做话引子。”
这个名字每每响起,他心间便浮起不安的波澜。
并非什么好的预兆。
升平小脸上露出几分苍白,不自信地看着地面,低声说:“升平所求之事,无非希望有朝一日靖王殿下若是遇上我哥哥,请求您饶他一命……”
“你便如此确信他不敌孤。”
自己的哥哥,自己再不清楚旁人便愈发糊涂了,升平深知皇兄的斤两,她连他当初能从都液城跑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哥哥若是能活下去,他在外面周旋一日,她在这金丝鸟笼子里也分外能感觉的到希望。
哪怕自欺欺人,也希望这是个无限被拉长的期限。
......
却说澹台逸这里,他正在罗自达驻守的边鱼城等着与夏侯锦汇合。从收到信鸽起算着日子,不是今儿下午就是明日,一准到的。
假如仍旧没有消息,怕就是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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