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新的朝代就这样来临了, 众臣再不情愿也没有办法,还必须赔着笑脸, 去与那些表面上打着“清君侧”的敌国将领们虚与委蛇。
“咦?刚刚跑过去的女子有点像九皇女?”一个大臣揉了揉眼睛对旁侧的人嘀咕道。
“你看错了吧,除了十皇女……哦瞧我这破嘴, 现在该改口叫小女皇了。除了她, 前朝其他皇女都死在前往封地的路上了……九皇女听说更是尸骨无存啊。”
“那大概是我眼花了吧。”大臣不疑有他, 却不知道刚刚一闪而过的人其实真的是九皇女。
李袖春直奔凤君以前的寝宫,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 她总感觉凤君今夜说的话暗藏玄机。
总算到了, 李袖春平稳了一下呼吸,徐徐走近。与觥筹交错的大殿相比,这里安静的让人有些压抑。一路上没有任何侍从, 处处显露出不同寻常的气息。李袖春在纸窗底下停住脚步,扎了一个孔洞往里看。
她要确定凤君是安全的, 才能放心离开。
她看到他背对着窗户似乎在翻找些什么,神情一松,大概自己是真的想多了?谁知变故就在这一转眼的功夫, 他居然找出一把蹭亮的匕首, 毫不犹豫就冲着自己的脖子而去。
李袖春哪还站得住?强硬推开窗户跳了进去, 还毛手毛脚磕到了桌沿,但她顾不得呼痛,疾步冲过去劈手抢过那把匕首。
*
花顾白避开外面的喧哗声,坐在窗前静静想着他这二十三年。他一出生爹亲就死了,有算命先生说自己命盘过硬克死了爹亲。因为这个关系,娘亲对他也是并不疼宠。
但他生得越来越美,名气渐渐地在众人口耳相传中传了出去,也因此容貌过人的他经常被外人觊觎。在他十三那一年,一向冷淡的娘亲忽然找了个借口,把他关在了家里,他原以为是娘亲厌烦了应付上门娶亲之人,却没曾想过……她居然要把自己当成玩物。
而他在受尽折磨后趁着娘亲不注意,偷跑了,也正是这一次寻死,遇到了对他人生改变极大的第二个女人——九皇女。
从没感受过温暖的他,轻而易举被吸引,沉沦,最终不可自拔。
或许那些大臣和百姓说的对,他本就该死,只是之前说什么也不想功亏一篑,而如今前朝也不在了……九皇女也不在了……他在这个尘世间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了,是该像姚贵君那样陪心爱之人死去了。
更何况,就算他不死,不远的将来……波斯国女将军恐怕也不会留他一命。比起一个婴儿,他这样的人太难控制。女将军熟读兵法,一定知道养虎遗患,乃为大忌。
下定决心后,他再无犹豫,决定自行了断。可没想闭眼后,并没有想象中疼痛的感觉,明明是听到钝器刺入肉中的声音。紧接着,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落在了他的脸上,他只好再睁开了眼。
“九……皇女……”她来接自己了?不……不是,是李袖春……同一个躯体另一个灵魂的女子。
她手紧紧握着匕首,表情像是很痛,呲牙咧嘴的很是滑稽。被她灼热的视线所束缚,一时花顾白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感觉到自己颊边的血珠滚落,不自觉抬手去擦,但是越擦越多,他这才惊醒了过来。“你怎么回来了,别妨碍我……”
本以为这样她就会松开手,破口大骂自己,没想到她却一言不发地蹲在了自己面前。伸出另一只没有血迹的手,语气轻柔地像是在安抚警惕的小动物一样。她道:“不管你方才到底有什么打算,我只想问问如今的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走?她傻了么……花顾白呓语:“松手……不松手我就硬扯了,到时候你的手就废了……”
李袖春并不惧怕,反而一鼓作气摁住眼前之人偏过去的头,把他拉入怀中。倒吸一口气,笑道:“这么狠毒?你难道只会报九皇女的救命之恩,却不会回报我的吗?”
“你……怎么知道!”闷在她怀中,花顾白挣了挣,惊讶。他应该没有说过九皇女救自己的事,这事天下间除了九皇女和自己……并无他人知道才对。
李袖春暗道,因为你喝醉哭着的时候说了。不过这话现在显然不适合说,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抚了抚他的发丝,感受到手下之人的震动,一笑,“她救你一命的恩情我替你还,而我的恩情你要还我一辈子。”
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花顾白从没听过哪个女子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要与自己缠绵,一时在她怀中红了耳朵。刚做足准备推开她,却听她对着自己背后惊喜道:“萧雅你来的正好,你的神仙娘娘非要一心求死,来快帮我制服他。”
花顾白下意识扭头冲自己身后看,随即才惊觉自己居然脑子一热上了她的当!后颈一疼,不得不闭上眼坠入她的怀抱中。
李袖春飞速把匕首甩了出去,把他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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