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香楼出来,姚鸢隐隐觉得无论哪个方向都有一双默默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这让她有种和明星约会被狗仔偷拍的错觉。
好在当年跟箫轼钦约会时已经经历过,她还可以应付这种无形的骚扰。而她身边的王爷更加泰然自若,想来是自小被人观摩惯了的。
由于出门晚,回到凤尾巷时已近黄昏。
看到一院子忙忙碌碌的丫鬟小厮,姚鸢才确信,王爷今晚当真要住下了。
大人物一来,蓬荜生辉,吊死鬼不知道还敢不敢闹。姚鸢默默祈祷:姐姐你今晚还是要闹一闹的,倘若不闹,在王爷心里,我不就成了勾引他留宿的碧池了?
这么盼着,盼到了天色漆黑,吊死鬼还是爽约了。
姚鸢怪自己昨夜咒骂得太狠了,得罪了这个小气鬼。在自己的硬板床上躺着默默捶了自己几拳,忽然觉得既然碧池的形象注定要留在他心里了,不做点什么会不会有点亏?
当即爬起来去敲隔壁的门。
王爷方沐浴完,松松系着一件袍子,浑身散发着勾人的香气,似笑非笑地:“本王这间没闹鬼。”
姚鸢本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想勾引一下,被他这样暗讽一句,顿时红了老脸,结结巴巴道:“她……她怕你。”
“这般没出息?”
姚鸢心虚地点点头,却觉得他是拐弯抹角说自己。
“回去吧,这么没出息,还有什么好怕的?”王爷说着就要关门,姚鸢不甘心地伸手撑住,“有王爷坐镇,没有在怕的。”
“那你……”王爷看向她的手。
姚鸢红着脸笑:“有别的事求王爷。”
王爷仿佛看透了她不怀好意,没说什么,只是含笑将她着。
姚鸢大着胆子说:“小鬼她欺软怕硬,在我屋里又哭又笑,我睡不好,请王爷帮忙。”
王爷依然看着她不说话,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了。
姚鸢被她看得越发心虚,脸也越发灼热,不过既然开了头,没有再退回去的道理,有贼心没贼胆的都成不了大事。
“求王爷给个晚安吻,给我力量,助我安眠!”她硬着头皮凑过去,翘起脚来,把自己送到他面前。
耳边听到轻轻一声笑。
一个巴掌摁到她脸上,硬生生把她推开,那个人的笑脸在指缝中:“本王怕你更睡不着。”
被他推得硬生生往后退了一步,姚鸢装着摸脑门,其实是借机捂住了快烧透的脸,呵呵一笑,故作理解:“王爷说的也是,倘若真亲了,这一夜肯定要失眠。还是算了。”
说完自觉丢份儿,灰溜溜跑了。
回到自己房间,心跳还像舞狮时的鼓点。
维克多雨果说,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
如果胆子不够大,那一定是爱不够真。
这一夜没有晚安吻的加持,姚鸢依旧睡得很好。
第二天早起,王爷已经出门了。
他昨日带来的丫头小厮还在,不管是专门伺候他的,还是拨给她的。
看来王爷没有被她这个女流氓吓跑,今晚还是会来住。
姚鸢心情愉悦地吃了早饭,勤快地出门考察。
这次考察的对象就是家门口这条街——凤尾巷,考察的目的是找工作。
此前住在云中山时,她曾在帝都闹市周围考察过多日,发现这时代给女人的工作机会也不少,只是大部分都局限在家里,比如做女红出售、替人洗衣服、替人带孩子(从奶娘开始做)等,少部分可以抛头露面,比如在青楼里卖笑,给大户人家当丫鬟等。
局限在家里的,姚鸢技术达不到,抛头露面型的……她已经在兼职王爷的小蜜了不是吗?但是这份工作是不稳定的,哪天她没有利用价值了,不仅工作不保,说不定性命也……
所以找个工作,不仅是学着在这个社会立足,更重要的是,给自己找条退路。多条门路,好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王爷曾说,凤尾巷包罗万象,各行各业经营繁杂,兴许凑巧有那么一份工作是她可以做的。
以家门口为辐射点,她一家一家地滤过。
凤尾巷的经营的确庞杂。
货物来源横跨南北,纵横东西,譬如北疆的皮毛,南疆的秘药,东海的珍珠,西域的香料,服务种类五花八门,千奇百怪,有罗刹国来的马戏团,有倭国的百鬼戏园,有天竺国的香薰驱邪馆,甚至有弗朗基开的航海培训班……
姚鸢在航海培训班门口停驻了半晌,街上人来人往,却没人进去。
生意好像很惨淡啊,到底是靠什么支付凤尾巷昂贵的房租的?
因为有个二次元的自己喜欢海贼王,姚鸢没忍住好奇,抬脚走了进去。
店里的设计跟普通的中国店面一样,柜台后面却没有人。
整个店里空荡荡的,光线也有点暗。与店门相通的后门处坐着个卷发少年,少年正低着头专注地做着什么,对于客人的到来,完全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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