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船头的姚鸢打了个喷嚏,她此时此刻也在想着徐太太。
湖光山色如过眼云烟,徐太太方才要挖人眼睛的恶毒嘴脸不断在她眼前闪现。
早上发生的事情,亦令她此时仍后怕。
假如真被那猎户带走,想必她的后半生,最好的下场也不过如《盲山》里面被拐卖的大学生一般,伺候一个粗鄙愚昧的乡村野夫,一生致力于生个男孩。
到那时候,早前曾恐惧过的,被卖到妓院,反倒是种奢求了。
姚鸢打了个哆嗦,忍不住恨恨地想:若有一日,徐太太落到我手里,定要让她也常常害怕的滋味。
正想的出神,船头忽然往下一沉,姚鸢身子一晃,慌忙将自己稳住,这才发现刘川走到她身边来了。
挨过他的拳打脚踢,被他泼过冰冷的井水,还不止一次地遭受他的言语攻击,导致姚鸢现在一见了他,就下意识地心肝发颤。
好在刘川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只是专注地看着王爷的背影。
姚鸢悄悄地退了两步,见他看得那么认真,不由也盯着王爷的背影看。
看了许久,两眼都开始发酸,除了发觉王爷连背影都那么玉树临风、气宇轩昂以外,着实没有什么新奇地发现。
也许是因为轻度近视,忽略了什么细节变化?
姚鸢低头揉了揉眼,再抬头时忽然发现湖面上开始上雾了,身上暖洋洋的阳光也渐渐消失,仰头一看,原来行到一处高峰脚下,山尖尖挡住了阳光。
此处大概常年晒不到阳光,所以温度比旁处低些,湖面上的水汽就凝结成了雾气。往前面看,雾气更重。
片刻之间,前面那艘船便只能看到个轮廓了,原本清晰可见的王爷更是隐匿在雾气中,不见了踪影。
姚鸢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看向刘川,却见刘川眉头紧皱,神情戒备,顿时自己也紧张起来。
就在同时,他们的船似乎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剧烈地晃了一下,所有人都不受控制地打了个趔趄,刘川站在船头,差点跌进湖里,姚鸢眼疾手快,抓了他一把,将他拉回来。
他尚未站稳,忽然哇地一声吐了。
船公立刻操着方言高喊:“莫吐到湖里,水神要生气唷!”
刘川艰难地抬起头来,左摇右晃地走过去,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凶神恶煞道:“你是怎么开的船,怎么开到雾里来了,船底下有什么?”
船公捂着鼻子拼命往后缩脖子:“我老汉好好开船的呀,你凶我做什么?”
刘川眉心一蹙凶相毕露,抬手便要打他,姚鸢忙上去拉开了:“许是山上落下的大石头划到船底了,你先别动手,这老先生年纪一大把了,你万一失手将他打死了,谁把咱们送回去?”
“你懂什么?!”刘川两眉一竖,刚要把她甩开,又控制不住地吐了起来。
姚鸢看着他像个虾米似得蜷着身子吐得昏天暗地,心中一阵阵畅快。
转头想安慰那船公,却发现船公不见了。
“人呢?”姚鸢从船头奔到船尾,不仅没看到船公,还看到了那名赭衣首领的尸体,他躺在船尾,勃颈处血如泉涌,眼神已然呆滞,身体却在抽搐。
姚鸢吓得双脚一软,差点跌坐在他身上。
掉到刺客的陷阱里了?
怎么那么倒霉,偏榜上这么一个刺客吸铁石!
连滚带爬地跑回刘川身边,哆哆嗦嗦道:“刘护卫,船公不见了,护卫首领死了……”
那厢刘川已与刺客兵戎相见。
两个刺客精壮矮小,上半身□□,露出一身狰狞刺青,下半身穿着黑色鱼皮服,显然是有备而来,手持圆月弯刀左右开工,挥舞如风,快如闪电。
以姚鸢这种水平,压根看不清他们是如何行招走势,只能看见刀光剑影,只能听见兵器相交的冷锐刺耳,心中阵阵焦优。
好在刘川不愧为霁王爷的左右手,一把钢剑如神兵下凡,砍碎了弯刀,很快又砍碎了刺客的脑袋。
那血粼粼的伤口令姚鸢阵阵晕眩,刘川快速地一脚一个,依次踢入湖中。
“划船!”他将姚鸢扯起来,将船桨扔到她怀里,大声命令。
姚鸢握着船桨呆了呆,忽然想起最初船公是用长杆撑船的,到了此处却改用桨了,足见湖□□了。
怪不得那些刺客可以从水中潜伏。
一念及此,顿觉雾气蒙住的湖里面,还有更多的刺客,像水鬼一般,随时会悄无声息地爬上来。
姚鸢心中恐惧,决意不能依着刘川的意思追赶王爷,而是要往回划。毕竟刺客是针对王爷的,离他越远越安全。
可她竟忽视了划船是个技术活,毫无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