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云刚穿过人群走上前就听到小孩儿说了这么一句话,于是……方脸变得更方了。
池炀的目光随着人群开出一条道移落在白敬云身上,上下打量片刻,顿悟:“你就是奔丧队的头头。”
白敬云:“……”你这话我没法接。
苍白的小脸处处透着阴郁,一看就是心情很不好,池炀盯着白敬云语气很不耐烦:“不管你们要去哪里奔丧,你必须先赔我一锅面!”
众人:“……”
人群都安静了。
曲铭高并未受伤,因而跑得比方宇快些,但到包围圈时已是稍晚了。他没听到池炀说的话,只是察觉到周遭的氛围有些古怪,没来得及细想,透过层层人群现出的间隙,他一眼就看到了小孩儿胡乱绕在手臂上的白衫。
“啊,我的里衣!”
少年一声惊呼打破了现场诡异的僵局,池炀顺着声源目光看向曲铭高。嗯?布衣小娘炮?又顺着曲铭高灼灼的眸光看向缠在手上的衣服,抬眼又透瞄了一眼少年。
于是众人就见那诡异的小孩儿慢悠悠地将缠绕在手腕上的衣裳一圈圈松开,拿过手抖了几下,然后……穿在了自己身上。
池炀的神情认真而肃穆,语气不容置疑:“我的!”
曲铭高:“……”
其余众:“……”
看着小孩儿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服还愣是面不改色地说是他的……众人的脸都有些抽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小偷!
白敬云皱眉,往前跨进了几步,看向池炀的目光森然锋利:“你究竟是何人?来埠县有何目的?”
语调沉稳,声线冷静,让余下的骨族弟子闻言瞬间迅速回神,于是皆抛开杂念,提神握剑,一脸警惕地看向池炀,包围圈也在若有似无地缓慢收紧。
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池炀轻飘飘地睨了白敬云一眼,语气幽幽:“你欠一锅面的债主。”
见人毫不配合,饶是稳重如白敬云都有些恼意,目光一冷,这妖童来历不明,既然不肯说那就抓捕回去慢慢审问,肃然挥手:“骨族弟子听令!将人抓捕收押地牢!”
“是!”
话音刚落,三十三名白衣人便突然发起攻势!
池炀迅速侧头,单手顺着迎面袭来的拳风抓住一人的手腕,旋身快速伸出另一只手同样擒住另一人的手臂,凌空半跃起一脚踢中前方袭者的头颅同时两手狠狠一折!三个人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而这转眼的功夫,池炀已如鬼魅般如幽若影地蹿到了白敬云眼前,一抹森冷的厉笑爬上殷红的唇瓣,消瘦的五指呈坚硬的利爪状裂开空气直取白敬云的头颅!
白敬云一惊,匆匆侧头避开,利爪般的五指扑了个空却在下一秒钟瞬间下落直接洞穿他的肩膀!一声闷哼,白敬云忍痛右手翻袖而上,与池炀在转瞬间过了数十招,越打越是心惊不已。
且不论这小儿年龄极幼,这招数确是他前所未见的怪异刁钻且招招致命直取心肺要害,稍有不慎便有丧命的危险!
当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妖童!
白敬云被五指洞穿的肩膀鲜血汩汩喷涌,很快便浸透了肩部的衣料且极快地将周边也晕染成一片血红,至白的衣裳上大片鲜红的血迹简直触目惊心,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池炀的眼神惊惧不已。
这是、这是何等狠厉可怖的妖孽!
必须擒下!
随着围攻的人越来越多,形势越发严峻,池炀跟白敬云过招之时还得时刻防备着其他数十人的偷袭,正是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白敬云目光冷厉,不再藏拙,出手快如迅雷,掌风猎猎,气流澎湃而起,悉数涌向池炀!正捉襟见肘,池炀便生生受了这一掌,蹙眉抿唇,无心恋战,又与白敬云匆匆过了几招之后瞅准时机旋身就逃。
“妖童逃了,快追!”
周身素白的骨族人提剑蜂拥后追,白敬云一时不察让人逃走亦是蹙眉,运气提息紧随池炀之后。
纵使已匆匆入食汤面几许,但到底身体还是虚弱,接连十几天的杀斗与逃杀,池炀的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加之方才与白敬云的打斗更是用上了十分的精力,原本恢复些的体力又迅速耗空。池炀捂着被刺伤的右臂,忍着疼痛闪身进了一条隐秘的巷子。
霉运当头,竟是死路。
转身瘫软地半倚在墙壁上,池炀面无表情地看着已追上来的白敬云等人。
黑压压的人头,看向池炀的几十双眼眸都充斥着不善,气氛随着白衣人渐渐逼近池炀愈发剑拔弩张。
白敬云扬手挥袖,几十名骨族弟子便得令停下了向前的步伐静候在原地,只是都不错眼地盯着池炀,只要这妖童有一点异动必除之!
白敬云鹰目冷肃地觑向池炀,知他已到极限,想抓活的审问一番于是开口道:“跟我走你或许还可以保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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