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及全族的事来。
杖责四十,虽去了他舅舅半条命,但也不会致死。谁知他舅舅身子早就被酒色掏空,又受了惊吓,就此去了。
江行俭冷酷道:“朝廷自有法度,广成王若是不满,你我可去御前说道一二。”
广成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不可置信地与江行俭对视。雨水从他蓑衣上落下,骏马不安地在雨中嘶吼。
广成王呜咽一声:“你竟然半点也不顾念我们之间的情谊。”他怒气勃勃,抽动马鞭,冒着大雨跑了。
情谊在他心中,比不过法度。
广成王来时如风,去时似尘,令人猝不及防。
微云看的呆了,好一出虐恋情深的戏,年上攻,年下受,让她这个旁观者都看得心里涩涩的。
微云叹道:广成王啊广成王,你竟然不体谅江行俭的一片苦心。你知不知道他甘愿受你指责,也要为你扫清累赘,这是何等的感人。
江行俭放下了帷幔,脸色冷淡,让人看不出一丝的感情波动。
微云都替他觉得心酸,哀叹不已。江行俭不经意地扫了眼身旁的微云,看到她的模样,他心里顿时生起极为不好的感觉。
好像,他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呢。
江行俭愈发头痛起来,他一定要想个法子,不着痕迹地洗清这个误会。
回了府,江行俭沐浴过后,上床入睡,又将微云拉入了他梦里。
微云一睁眼,她面前又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她心里淡定极了,甚至还有些小雀跃。
江行俭让微云换上了一身男装,带她出门。
快接近别袖楼时,江行俭脊背挺直,目不斜视,健步如飞地路过,将别袖楼远远地甩他身后。他正气凛然地步入了一间书局,微云心里有丝敬佩:瞧瞧人家,就是做梦都知道用功读书,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
“客官,要什么书?”
江行俭咳嗽了一下,清冷道:“要画图的册子。”
“图册?”卖书的店家愣了一下,看着他冷冰冰的脸:“是地理堪舆图?”
江行俭耳朵微红,正色:“就是……那种图册。”
那种图册,卖书的店家瞥了一眼他身旁的微云,恍然大悟:“明白了。”
书局店主一脸猥琐,暧昧地从屋内的箱子中取出一本黄牛皮纸包裹的书,递给了江行俭,低声道:“这画是有名的‘海潮生’先生作的,线条流畅,人物活灵活现,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客官还需别的吗?”
江行俭手握紧了书:“不用了。”
“50文,谢谢惠顾。”
江行俭付了银钱,带着微云回府。
微云一脸狐疑,弄不清江行俭到底在闹哪一出?江行俭耳朵微红,冷着脸解开了牛皮纸,里面露出了蓝色封面。
他道:“一起看。”
微云凑上前,与江行俭并肩而立。他翻开了书,里面果真线条流畅,技艺高超。假山旁,凉亭中,庭院里,马背上……场景繁多,花样百出。
不就是避/火/图嘛,这有什么稀奇的,微云淡定至极。
只是……为什么都是两个男人?江行俭忽地看到微云一副男装的模样,顿时僵住了,想必那书局的老板误会了。
微云啧啧道:“江大人,我觉得这人的模样有些像别袖楼的无双公子,恐怕那画师是根据了无双公子的外貌所画。”她指着图中一男子,笑意盈盈。
江行俭脸色冷凝,似乎他根本没能,不露痕迹地洗清自己。相反,误会愈发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