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中。只需七七四十九日,王朗之魂魄自然会全部归入他体内,并无大碍。”
我……担忧王朗之,真是笑话!微云哂笑。
她眼波流转,想到一个问题:“花婉婉竟然会玄门道术。”
“是。”兰摇光回了她。
微云心里有些忧虑,陷入了沉思之中。兰摇光抱着她,回了谢府。
谢府烛火通明,陈氏坐在大厅的圈椅上,望了他二人一眼,无力地扶额。
谢翰林额上青筋暴起,忍了忍:“兰公子,请放下小女。”
陈氏对着一脸傻笑的儿子谢如渊道:“如渊,还不带你妹妹下去,我们有事与兰公子商议。”
谢如渊恍恍惚惚地送微云回屋,微云有些担忧,谢如渊今日看到花婉婉与王朗之二人携手而去,说不准心里难过伤心至极。
微云道:“阿兄,你可好些了?”
“啊,什么,我外甥的名字,我还没想好呢。”谢如渊脱口而出,笑得愈发傻气。
微云一滞:难不成伤心的傻了,脑子都糊涂了,什么外甥?
微云同情地看着谢如渊,他将她推入闺房,匆忙道:“对,外甥名字。我现在就去书房,一定不会让妹妹失望。”
微云愈发同情他,为情所伤的少年,真是可怜。
这几日,陈氏和蔼的可怕,眉梢都透露着笑意,满脸喜气盈盈,微云被她的笑容渗到了。
直到管家拿着账本而来,陈氏摔了两个瓷杯:“老东西,竟然去了当铺。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狐狸精,勾得他脸都不要了。”
陈氏匆忙而出,微云跟了上去,跳上马车:“母亲,我与你同去。”
陈氏推搡她,不悦道:“你一个姑娘家,怎好去见那种狐媚子。”
微云道:“母亲此言差矣。母亲有难,为人子女的怎能躲在背后,我当与母亲共同进退才是。”
陈氏被微云义正言辞的话给噎了一下,甩甩衣袖:“罢了,你要看热闹,就去吧。”
她反手从马车壁角取出帷帽,盖在微云头上,陈氏厉声:“只有一件事,不许露出脸。”
微云低头,恭顺道:“是。”
马车停在了一座民宅前,红墙墨瓦,掩映在主街背后。
陈氏带来的丫鬟婆子去敲门,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谁啊?”
门刚裂开一个缝隙,就被外面的仆妇推开,里面的苍老妇人被推得趔趄。
老妇道:“你们是何人,竟敢私闯民宅。”
陈氏慢悠悠地走下,杏眼上下地打量了这间金屋藏娇之处。庭前种着三五棵枇杷树,后面掩映着二层的绣楼。
听到声响,从绣楼上逶逶迤迤地下来一位身段婀娜,细眉大眼,樱桃小口的女子。
她抖了一下,瞥了一眼气势汹汹的陈氏,小声道:“可是姐姐?”
陈氏冷哼,淡淡道:“你是乡野之女,我是翰林之妻,怎会是你姐姐?况且赶着去别人家做妾,这样的教养,忒过脏了,我可不敢担你一声姐姐。”
女子红着眼,哭泣道:“二喜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有非分之想。”
陈氏冷喝:“别哭,我可不是那老东西,会因为你掉几颗珠子就心疼。今日来,是因为那老东西给你的钱财大半都是我的,别的我不管,银钱是要收回的。”
陈氏吩咐一群仆妇:“还不快去搜箱倒柜,把谢府的钱财都拿回来。”
“是。”一群妇人哄笑,涌入了屋中,翻得乱七八糟。
有人翻出了床下小匣子,捶烂了锁,露出里面金银珠宝并首饰银钱等物。
二喜姑娘扑身向前,去抢那小匣子,喊道:“那是我私人的体己,与老爷无关啊。”
二喜姑娘看着娇弱,力气却极大,将那捏着匣子的仆妇撞得生疼。仆妇怒火中烧,挥着浑圆大膀,招呼同伴:“看看这小蹄子狂的,我今日不撕烂你的嘴,我就不姓张。”
微云目瞪口呆,只见一群腰如水桶的健妇压住二喜姑娘,抓乱了她钗环鬓发,撕碎了她单薄的襦裙。
一仆妇径直往她胸口里摸去,只听一声尖叫,竟然从二喜姑娘胸膛前取出了两团棉花。
胸前白生生,干干净净的二喜姑娘呜呜咽咽地被压制住,手脚乱蹬。
众人愣住了,一位健妇朝他身下摸去,空无一物。她们本就是嫁过人的妇人,百无禁忌,立时脱下二喜姑娘里裤。
她哪里是个娇媚的姑娘,而是被阉掉的男人!
陈氏捂住微云眼睛,喝道:“快将这小贱人绑起来。”
二喜被五花大绑,脸上一片青一片紫,看上去好不可怜。
陈氏审问:“莫不是从宫里逃出的小太监?送去官府吧。”
二喜低头呜咽一声,哭道:“夫人饶命,我……我本是采花贼,叫王二喜,曾拜了桑冲为师。却没料到,后来师傅被抓住,千刀万剐而死,我怕极了,所以四处躲避。”
三年前曾发生过轰动帝都之事,一位叫桑冲的淫yin贼,善于伪装成女子,绣花弹琴无一不精。桑冲时常以授闺中女子技艺为诱饵,行走闺阁之中。他半是强迫半是引诱,逼迫女子与他相合。后来此事被揭露出来,竟有一百多位女子受过他凌lin辱ru。
这王二喜竟然是他的弟子,怪不得能伪装得惟妙惟肖。
陈氏犹豫了一下,狐疑:“那你怎会把自己给……阉掉了?”
王二喜哭道:“夫人明鉴,前几年为了躲避官府,我……躲入了一渔家。我本来对渔家的女主人有意,却没料到那家男人见色起意,半夜扑到我床上。结果……发现了我是男儿身,咔擦一声把我给剪掉了。”
“那渔家男人本欲将我扭送官府,半路却遇上了翰林老爷。他见我可怜,就买下了我。那渔家贪图钱财,就把我卖了。”王二喜抽抽噎噎道。
陈氏忍笑:“老爷就没发现你不是女儿身么?”
王二喜忸怩:“老爷时常过来看我,与我诗书相和,说我是他的红颜知己,并无其他举动,故而未察觉。”
“夫人饶命,小人句句属实。”王二喜梨花带雨,哭得好不伤心。
陈氏憋住笑,喝了口茶,慢悠悠道:“你本犯下罪孽,应当被送去官府才是,不过我好心,饶你一命。你就在这绣楼中,好好地做你的金丝雀。若是你有半点异心,我就将你扭送官府。”
王二喜鼻青脸肿,欣喜道:“夫人大恩大德,二喜不敢有异心。小的……一定唯夫人之命是从。”
陈氏憋了一会,笑道:“好好伺候老爷就是。”
王二喜感激道:“是,是。”
微云心中替谢翰林默哀,陈氏这一招真是绝了,也不知谢翰林知道自己的红颜知己是这么个玩意,会不会怄得吃不下饭!
原以为这王二喜是美娇娘,万万没想到只是个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