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唐九?她并不知道此人是谁。
但是如今她知晓了唐门二字,刚才脑中转的念头,作的打算都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本来她还想着:找时机,挟持这少年命脉,逼迫他交出解药。
如今她打消了念头,只因唐门是江湖中一朵奇葩!
唐门弟子单论功夫,说不上高明,只能说轻功有其卓绝之处。但有两样雄霸江湖:一是暗器,一是毒du药yao。
江湖上的人,若是知晓对方出身唐门,都会收起嚣张气焰,恍如拔掉牙齿的老虎,夹着尾巴乖乖做人。
唐门弟子行走江湖,身上带着数不清的,千奇百怪,令人无处闪躲的暗器。若是近身,不知道他发间、耳尖、也许是衣袖都抹着毒du药yao。碰一碰他,吃过他粘过的炊具,说不准你什么也没干,就着了道,中了毒du。
微云收敛心神:“原来是唐门公子。”
唐九拍手而笑:“时辰到了。”
微云心中闪过疑惑:什么时辰?
念头未完,微云摔倒在地,她感到一股寒意随着奇经八脉袭来,让她如置寒冰中,继而她耳畔似乎听到了连绵不绝的潮水声,经脉被一遍遍刮过。
“痛吗?你乖乖听话,爬过来些,我给你解药,可好?”唐九声音柔柔道,丰神毓秀的脸庞让微云心生怯意。
她无法忍受这种痛苦,慢慢地爬到他面前。
唐九伸出手,从她脸上抚下,摸到了手腕。他的手掌捏住了她的经脉,似诊了一瞬,笑道:“内力粗浅,约等于无。十七岁骨龄,资质下等,你的确不是唐如山的人。”
他又沿着微云手臂至上,捏住了她下颔,张开了她的嘴,喂入了一粒药丸。
微云在冰水中煎熬了一阵,此时只觉得暖阳照拂,似在温水中熨帖了一遍,舒适至极。
唐九坐在她面前,带着舒曼的笑,让她心头不自禁的生出些温暖。
这个念头只一转,让她心里陡然一寒:这个少年恐怕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这一番连消带打,让她又惧又怕,生不出半丝反抗之意。
“你先前是不是想伺机而动,计量着挟持我,让我交出解药?”唐九道。
他在氤氲的光中,有种迫人心魄的美:“后来听我说到唐门时,转眼就放弃了先头打算,决意先顺从,可对?”
“只是这‘千里雪’的解药,我身上只有九粒,方才你吃了一颗,仅余八粒了。就算你假意顺从,能从我身上盗得解药,只是一则我药物繁多,你怎知盗的是du毒yao药还是解药?二则,就算你得了解药,不过也是多得活八个月。
这毒du为我一人所做,天下也只有我一人可解。”
微云骇然,他的确猜中了她的所思所想,让她忌惮不已,生不得半分心思:
“我与公子素不相识,公子何必这般大动干戈,将心思花在我这微不足道的人物上?”
微云心中奇怪:这样可怕的人,为何出现在这荒野之中?
唐九慵懒道:“你定然在疑问为何我出现在这里?可对?”
“也罢,我且告诉你就是。你出现在唐门,是为了恭贺唐门少主唐如山接任掌门之位,只因老掌门唐老贼中了风,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不得不让位给嫡子唐如山,对不对?
我做了四件事:
一是取了唐老贼的一件物什;
二是掘了我唐家祖坟;
三是给唐门少主唐如山下了一剂药,不过是让他终身不举而已;
四是昨夜我炸了唐家堡。故而唐如山和一些小杂碎暗中围困我,我一时不慎,落崖以求生机。”
微云脑中仿佛有鞭炮噼里啪啦响过,炸的她脑海震荡,不断漂浮过他的话:……我掘了祖坟……让唐门少主不举……炸了唐家堡……炸了唐家堡……
怪不得昨夜爆炸声响,火光四起。
唐九漫不经心:“我既敢告知于你,自是有我的手段。你我二人在此相逢,即是缘分。以后山长水远,我们可要好好地相处。”
微云神思恍惚:……山长水远,好好相处。
“微云,扶我起来。”他广袖拂起,湖蓝锦缎在光影中流动华彩。
微云思索一刻,靠近他,唐九抓住她手臂,攀到她肩上。
微云诧异地用余光一扫,按捺住心中疑惑。
“你不必疑惑,的确如你所想,我无法视物,是个彻彻底底的瞎子。”唐九一笑,面色淡然。
微云敛了心思,屏息默然。
“我听到了流水之声,外面是不是有水源之地。”唐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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