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了正中。幸亏没出人命,也多亏了金山寺的高僧赶来救治。”
“微云姑娘,求求你快看看阿松吧。”
微云收了伞,打开药箱,蹲下身为最小的孩子阿松看伤。他年纪小,一直抽抽噎噎地哭个不停,微云抚了抚他的头,柔声道:“别哭了,一会就不疼了。”
声音轻柔得犹如天上的云,淡淡的,却如暖阳一般透入骨髓,沁人心脾。
微云将他浸着血迹的棉布衣裳剪开,腰间骨头断了,可能是明毓包扎了一番,减少了血迹流出。他毕竟是捉妖的高僧,而不是神医,所以自知自己医术有限,只能先做了简单处置。
微云轻轻地打开了布条,取了药箱。让人在雨水打湿不到的地方升了火,将她带来的麻沸散煮了,哄着阿松喝下去。
等他恍恍惚惚,双眼睁不开睡下时,才取出了自己炼制的酒精,为阿松消毒,根据《正骨法》,用手为阿松恢复错位的骨骼,祛瘀活血,疏通经络。又为他针灸,敷上药,打上夹板。
她手法又快又轻柔,依法为其余二人诊治了一番。也幸亏明毓早来了,不至于令他们失血过多而亡。
她箱子中有许多是从皇宫里的太医院偷来的药物,其中就有活血化瘀,治疗外伤和退烧的药粉和药丸。她换了瓷瓶,都放在药箱子中一并带来。微云让人取了温水冲开药丸,让伤者服了下去。
明毓一直在身旁帮忙,他手劲大,又初通医理,倒是帮了微云大忙。
等到看好了几人,微云留下了接下来几日要用的药丸,才算是忙完了。
她来时天色漆黑,而此时忙完,天际已经朦朦胧胧有些亮光。
阿松奶奶一直流泪,喃喃地感激她:“多谢微云姑娘,多谢高僧。”
微云笑道:“不打紧,不过是举手之劳。”
她不贪功,人长得美貌,还温柔善良,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阿松奶奶念念叨叨:“劳烦你这么远来一趟。当时横梁倒下时,就有人想去找微云姑娘,只是天黑路滑,又不知姑娘家住何方,只得去敲了其他大夫的门。那些杀才,见我们穷酸破烂,死活不肯救治。若……若不是先是遇到了高僧,姑娘你大老远赶来,我苦命的孙儿……恐怕就去了。”
“他若是死了,老婆子也活不下去了,我给微云姑娘磕头。”阿松奶奶弯着腰,起身要跪,被微云托住。
微云道:“这是老天要让阿松他们活下来,我今日睡到半夜起身,听见外面大风刮得凌冽,心里有些不安,担心你们,所以急匆匆地赶来了。也是阿松他们命大,有法师为她们止住了血,我也能赶上。”
“都是天意。”阿松奶奶擦了把泪。
“我家住在青石巷子第三家,姓白的门户,外面挂了幌子是‘好吃点心铺’,若是以后有事去那里找我便是。”微云笑意温和,瞧瞧天色:“如今阿松他们吃了药,你们好生照看,过两日我再过来看看他们。”
明毓法师合掌:“阿弥陀佛,贫僧也该告辞了。”
阿松奶奶道:“微云姑娘大老远而来,如今独自回去,我们心中实在放心不下。法师法力高深,可否替我们送姑娘到家中?”
若是别人,他们自然不肯放心他护送微云回去。而明毓法师是金山寺有名的得道高僧,有他在,再放心不过。
明毓神色庄重:“贫僧自当尽力。”
微云按捺住心喜,朝着明毓点头:“麻烦法师了。”
微云取了紫竹伞,提了药箱,明毓法师取了蓑衣斗笠,二人往杭州城里而去。
小山头一直有雨水流下来,微云走的缓慢艰难。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了微云肩上的药箱,明毓法师道:“阿弥陀佛,让贫僧来拿。”
微云没做推辞,将药箱递给了他。
心中暗想:这明毓法师对妖不留情,对人倒是颇有慈悲心肠。
不知有一天他知晓了自己此时和颜悦色对待的女子,竟然是条蛇妖,该做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