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宁樱惊醒,视线所及之处是明亮的玻璃制温室房顶。
“没事吧?”医生缓声问道,递给她一杯温水。
宁樱喝了一口水,垂着眼睑问:“我刚才是被催眠了吗?”
“嗯,算是吧。一种简单的让人轻松入睡的方式,需要特定的条件,比如说环境、心境。你感觉怎么样?”
宁樱深吸了一口气道:“还好,你是第一个成功让我入眠的心理医生。”
“哈,不见得。”医生笑了,“看清楚了吗?那人是谁?”
“那人回头了……”宁樱仔细回忆,“可是看不清楚脸,还是不知道是谁。”
“这样啊。没关系,不用烦恼了,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只是试验一下你的状态。”医生戏谑道:“效果还不错,接下来的治疗都会在这间‘黑诊所’进行,没意见吧?”
“咳!”宁樱略显尴尬地点了点头。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继续。”
宁樱惊讶地看着他:“结束了?”
“不然呢?”医生抬起手腕,手表对着宁樱,“再不出去,你老公要破门而入了。”
指针停在16:00,她居然睡了两个多小时,明明梦境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宁樱惊奇地瞪大了眼。
“神奇吧?哈哈,快走吧,今天到点了要下班了。出门左转一直走,尽头右转,不送,拜拜。”医生得意地挥挥手,将宁樱推出了花房。
前院,卓沛宸等得心焦,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不知道宁樱状态如何。
“哒、哒、哒。”远远的有脚步声床来,卓沛宸立即起身大步迎过去,转过弯正撞上宁樱。
“安安,怎么样?”
宁樱眨了眨眼,偏着脑袋回答:“不知道,没什么感觉,不过他成功把我催眠了。”
听到她的说法,卓沛宸关切地问:“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我们回去吧。”
离开诊所后,宁樱一直表现得很轻松,甚至算得上明媚,直到打给冷娉袅的电话再一次被拒接。手机屏幕明明灭灭,荧蓝的光线照在她脸上闪闪烁烁,宁樱僵坐在那里许久,才重新拨号再次打过去,一遍遍打过去……手机没电后,她平静地把手机拿去充电,躺下睡觉。
整个过程,卓沛宸一直默默看着,她看上去比前几天好多了,他不禁放心了一些,忽略了心底潜藏的不安。
夜里,宁樱哭了,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她在睡梦中轻声抽泣。卓沛宸心疼地拥着她,亲吻着她唇角唤着她小名低声安抚。
第二天的心理治疗开始之前,医生问她:“你老公说你昨天没有摔手机?”
宁樱白了他一眼。
“嗯,说明我的行医执照不是假的。你昨晚做梦哭了?梦到什么了?”
宁樱讶异地看着他:“不知道,没有印象。”
“那算了,我们今天……”
当天的疗程结束,宁樱不自知地重复了前一天的过程,打电话,睡觉,在梦中哭,一连几天,她都是这个样子。
医生很无奈,明明可以催眠她,却总是不能算十分成功,因为她的梦都是不完整的,梦里的人始终不肯露出庐山真面目。而她已经到了承受极限了,催眠越来困难,她情绪越来越差,晚上有时会从梦中惊醒,一不留神就会看到她拿着手机拨电话,机械地重复拨打一个永远关机的号码。
冷娉袅昏迷的第十四天,医生告诉卓沛宸:“消息称冷上校有苏醒的迹象,最迟明天,她就会醒过来了。”
卓沛宸眼神一亮:“那……”
“哈!”医生莫名地笑了,“别高兴的太早。”
卓沛宸登时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浑身发冷却又不明所以。
医生眼神悲悯,叹了一口气道:“但愿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不会吓到你,希望你能耐心地听完。我这次是为你老婆专程赶过来的,那天小旁说了要求后,本来定的是另一个人,但是我提早结束了任务临时决定过来,不过不用担心我的专业水准,除了冷上校,我绝对是最好选择,没有之一……”
送走医生,卓沛宸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头痛欲裂,耳边医生说过的话还在回响着。
“我早就听说过宁樱,在你家里与她相处的几天里,虽然不能十分确定,但是我的结论是她没有抑郁症。”
“你说她几年前的症状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即使冷上校专业水准高,即使你老婆再怎么信任她,在抑郁症发病的时候都不会主动求助的,即使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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