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风生着,三人便来到了预先约好的南椰林。
南椰林的椰子树扎堆生长,郁郁葱葱的,时不时还有两个顶大的椰子球砸落在地。
所以,人们在这片南椰林中,规划出了一条安全通道。
安全通道的周围搭着零零落落的小竹棚,是为安全屋。
去多了镶满金箔的酒店,再这么一返璞归真,宋国兴反而觉得这里颇有气韵。
随手搬了张柳木圆凳,坐在了连毛糙的毛坯木桌旁。
一口醇品椰汁入喉,忽然发现这天然坠地的野椰子,似乎比大厨勺下勾芡着糖昔的还要美味上许多。
不由得对那道银河天草汁更为期待了。
“宋总您稍等一会儿,我这就给您去取菜。”刘子潇神秘一笑,从柳木圆凳上站起身。
宋国兴扭过了头,发现刘子潇竟然踏出了安全屋,走向了满是椰子炸弹的雷区。
心里顿觉疑惑,难道这神厨竟是不顾危险,置身在危险区里操勺掂锅?
按照之前的安排,在宋国兴的瞩目之下。
刘子潇走到了预先摆好的烂椰子堆里。
因为在此之前,刘子潇便问过柳白亦,他父亲吃饭都有什么习惯。
一路听下来,刘子潇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堂堂东海集团的董事长,竟然喜欢吃腥臭的生牛奶、喝猫屎泡的咖啡…;
所以,刘子潇才弄了这么一出‘烂’戏。
还好他这么做,确实戳到了宋国兴的心坎。
看刘子潇这一副从垃圾堆里捡宝的样子,宋国兴对这位幕后的神厨,更加钦佩了。
他自持不论是神厨还是一个传奇的媒体人,大概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化腐朽为神奇。
发霉的豆腐可以做成炙手可热的臭豆腐。
风气败坏的新闻报道,也可以经过多番断章取义地剖析,展现出它风光的一面。
虽然一个是褒奖,一个是贬义。
扒开椰子球的时候,刘子潇也是努力装出了一副虔诚的样子。
而且在外人看来,他的一举一动都很吃力。
但是这倒让宋国兴觉得,刘子潇之所以会这般吃力,不是因为烂椰子有多沉。
而是因为他生怕一不注意,破坏了藏在这对烂椰子球下面的佳肴,不得不一直全精力投入其中。
这不禁令宋国兴,对这个同样‘敬重’美食的刘子潇,起了莫名的好感。
历经苦难的忙活了一阵,刘子潇终于从这对烂椰子球下面,拿出了银河天草汁。
银河天草汁乘在一个浅浅的银碗中,通体也呈奇妙的银色乳稠状。
点点绿色装点在其中,菜如其名。
而且远远看起来,这张银碗边似乎还散发着点点银光。
就如此刻绽放在宋国兴眼中的光芒:好一个银河天草汁!
看到宋国兴两眼放光,刘子潇心中也是欣喜一笑。
面上却仍是一脸的严谨,双手紧紧地护着手中的银碗,像揣着一张花旗银行的无限透支黑卡一般宝贵。
脚下的步子也甚是谨慎,好像生怕一步不稳,晃失了一点儿汤汁。
忽而又恍惚一踩。
刹那间,原本平静无波的南椰林,毫无征兆地下起了椰子球雨。
颗颗硕大的椰子球不停地脱落着。
“刘先生小心!”见状,宋国兴腾地一下站起了身,脸上的神色比身处险境的刘子潇还要慌张。
倒不是担心刘子潇的安全,只是生怕这碗银河天草汁就此夭折。
但见刘子潇不顾个人安危,毅然决然的在原地蹲下了身子,死死保护着手中的银碗。
甚至内心里都快要对刘子潇心生崇敬了:唉,我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这才缓缓坐下身。
刘子潇倒并不担心,因为这场椰子球雨,本就是他自己设计出来的机关,让柳白亦拉了好多人才搞出来的。
赌的就是宋国兴全神贯注与银河天草汁,而忽视那些被拙劣的粘在椰子树上的椰子球。
“妈呀!”正当刘子潇暗中欣喜着效果已经达到了的时候,忽然被一个椰子球蹭了一下背。
差点儿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
见状,柳白亦也是提了一口气在心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哎呀,这里当时处理的确实是比较慌张,还好没真砸到人。
几乎是历尽了九九八十一难的洗礼,刘子潇又按着之前预定的安全路线。
在‘上天犹怜’的护佑下,才安然抵达了安全屋。
这一招先苦后甜,又是大大骗到了宋国兴的好感度。
“好菜!”宋国兴拿着银勺尝了一口,立时间赞不绝口。
一声‘好菜’,可是让刘子潇乐开了花,这场‘苦菜戏’总算没有白演。
现在,正是切入正题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