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踩死了皇孙殿下的蟋蟀。”
蟋蟀?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刘惜之低头一看,已经看不出是不是蟋蟀了,只依稀看清一双角。
她僵在哪儿动都不敢动,连脚都不敢再挪了,一个穿着兰酱色蟒袍的少年走到她跟前,凝神看着她。
“你是什么人?”
很明显问话的这位少年就是其他人口中所说的“皇孙殿下”。
刘惜之记得上一世就是皇孙赵文轩登上帝位,号称嘉武帝。
她从未见过身份如此尊贵之人,竟看得眼睛眨也不眨,不过这皇孙殿下长得也当真俊俏。
当然若此刻他是皇帝,她当然不敢这样看,但他只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
“大胆,如此直视皇孙殿下。”
刘惜之移开视线,又是那人在叫嚣。
皇孙殿下自出生身份便摆在哪儿,当真未见过人如此盯着他看,当然不甘示弱也死盯着她瞧,如此几瞬,竟看出一丝趣味来。
唇红齿白,黑白分明的眼,瓜子般的脸。
“你是新来的小太监?”皇孙问道。
刘惜之脸一黑,此生她最恨就是跟太监扯上关系,“不是,我是个药童,本是要去储秀宫的,迷了路,误闯到这儿。”
“你没宫女领路?”旁边的人问道。
“有些事分开了。”刘惜之当然不可能说她与宫女分开是为了来此小解的。
“我要回储秀宫了。”
“慢着。”刚才第一个冲到假山后的人拦住了刘惜之。
“你脚下的蟋蟀,该当如何?”明显他怒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只蟋蟀王给皇孙殿下,如今被“他”踩死了,他又去哪里找第二只蟋蟀王。
刘惜之自知理亏,弄脏这儿不说,还踩死了别人的玩物,但她不想认,反倒教训起这群人来。
“不学无术,玩物丧志。”说完,她越过拦她路的人,看向皇孙殿下,“殿下身份如此尊贵,整日跟着这些人斗蟋蟀也不怕污了皇孙的威名。”
皇孙的脸红得猪肝似的,从未有人如此训他,他的父亲贵为太子,他是皇祖父最宠的孙子,只有他被长留宫中长住,其他孙子都是跟着皇子们住到宫外的府邸。
刘惜之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一个奴才学什么教训皇孙,忙转移话题,趁其他人未反应过来便指了指地上那一团压扁了的蟋蟀尸体,“这也算蟋蟀王?我家里最普通的蟋蟀都比它厉害。”
刘惜之看着皇孙阴晴不定的脸,心底里暗骂自己,连尊称都没有称呼,被外祖父知道那是要被劈的,连忙补道,“殿下,你当真不想看我家里的?我家里的蟋蟀王就体积比它大一半。”
吹牛谁不会,先保命出了这里再说。
“皇孙殿下,‘他’肯定是骗人的。”拦住她去路的人说道。
过了半响,皇孙殿下终于开口了,“尽管让‘他’试试,明天这个时候也在这里等。”
皇孙说完便想走了,刘惜之叫住了他。
“殿下,等等。”
皇孙回头斜睨着她,似乎在等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