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又乱了。
刘婵媛倏然出现在赵文轩的面前,她的脸重新披上了面纱,头发也整理过了,只是眼睛突出,瘦得恐怖,似乎是饥荒的人。
“民女刘婵媛参见太孙殿下。”她福了礼。
赵文轩顿了顿,才道:“何事?”
刘婵媛抬起头对赵文轩羞涩一笑,只是他已经看不出面下的羞涩面容了,只是从那双眼睛看出了她似乎是含着秋波。
赵文轩直觉就是后退一步。
毫无预兆地这秋波就变成了电闪雷鸣。
刘婵媛眼里的红血丝根根分明,整个眼球都像要掉下来一般,她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太孙妃是她,你俩都不是好人,都要死。”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短剑,这短剑的剑身还沾染着血迹,很明显是不知什么时候从大周氏身上拔下来的。
刘婵媛狂笑一声,“太孙死了,刘惜之那贱人就当一辈子的寡妇,入不了宫门,在宫外也没人敢要。”
赵文轩幸好刚才后退了一步,不然就真的被她刺下了。
他何等身手,一个反手,就把刘婵媛竹竿似的手折断了。
只一瞬,刘婵媛便从刚才的袭击者,变成被受害者了,她凄厉地痛呼,似乎是想把肺腑里的气全都呼出来,她不要命似要喊破喉咙。
赵文轩正要她手里的短剑打掉,可她不知什么地方被刺激到了,忽然一个爆喝,挣脱了赵文轩的束缚,她朝一个方向冲去。
她要撞死那贱人……刘婵媛眼里只有刘惜之,她不惜用自己的躯体去弄死她。
刘惜之还在错愕当中,身体被人轻轻一提,竟站到了横梁木上,她一个摇晃,又被一双大手抱住。
刘惜之往后看,她身后的正是罗佑。
刘婵媛刹不住脚,撞到柱子上,定了一定,人缓缓地倒下,在柱子上拉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确定无危险,罗佑又轻轻地扶着刘惜之落到地上。
刚一下地,赵文轩就来到她和罗佑中间,生生地把罗佑隔开一条街。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刘婵媛已经倒在院中。
“婵姐儿……”刘三老爷回过神来,冲向她。
把她扳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她已经没了生气的脸,眼珠子动也不动,额头上一个窟窿,全是血。
刘老太爷也顾不得跟赵文轩赔罪,首先看的是刘婵媛。
他探了探鼻子,毫无气息。
刘老太爷眼神暗淡,只一天,这一对母女,竟相对去了,虽说他们都有不值得人可怜的理由,可如今三房竟只剩下他的小儿子和一个孙子,家不成家。
他不禁担忧,心底反复衡量,芝姐儿当上太孙妃,到底是喜还是悲。
刘老太爷站了起来,以家事为由,不便接客,把赵文轩和罗佑还有甄宅等人都请出了刘府。
刚好大佛寺的方丈在府,就请他们为这一对母女超度一番。
接着便是去信把被他送去京城郊外上学的刘振堂叫了回来。
在一天之间失去了妻子和女儿的刘三老爷,整个人像是丢了魂魄一般,刘老太爷不忍看,此时唯有等刘振堂回来,安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