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静静地听着,刘老太爷继续说道:“祖父只问你一句,做太孙妃,是你乐意的吗?”
刘惜之很想问一句,乐意如何,不乐意又如何,祖父会为她据理力争吗,当时的情形不是众所周知吗,她能说一个“不”字?
她终是没问,道:“孙女愿意,也许那里才是孙女最该呆的地方。”
刘老太爷点了点头,“你懂轻重就好。”
接下来他也没什么要说的,便离了桌,让他们两姐弟呆着。
刘振业看着刘老太爷的背影,叹道:“姐姐,也许你可以试着敞开心扉,慢慢会喜欢上殿下的。”
刘惜之抿唇一笑,并不回应。
“燕王去的那会,我看着殿下把自己封闭起来,自从你来了京城,他好像又活过来了,昨天他离宫时,还是朝阳一般,今天早上在宫里见到,就是凋谢的花儿。”
“他一直待我不错,私心说一句,我希望你们俩都能愉快,毕竟圣旨下来以后,你们是要对一辈子的。”
“振业多想了,我又岂会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呢?”刘惜之娇笑,给自己倒了杯酒,“他若是待我好,我会回报他十倍百倍。”
月亮悄悄地隐在云雾中,一阵微风拨开云雾。
忽然,悟有从院子外面进来,刘惜之微带醉意,但也察觉到是有事发生了。
“什么事?”刘振业问道。
悟有低着头说:“我让人今晚悄悄给缘未捎了一壶酒,他喝得大嘴,从他口中得知,原来当年他给刘府追杀,隐匿了半年,才一路逃到京城来,谁知仍旧被人截杀,才偶然被外出的方丈救下。”
刘惜之顿时清醒过来,“他可有说出是被刘府什么人追杀的?”
悟有摇头,“就说了这么多,人就晕乎过去了。”
她一凝神,道:“继续看着他。”
悟有点了点头,复又退了出去。
“姐姐,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件事公诸于世?”刘振业问道。
“差一个时机,我此番回去苏州会制造这个时机,然后把这一片天都捅破它。”刘惜之说这话时带着宁为玉碎的决意。
“振业会成为姐姐最强力的后盾。”刘振业就差跪下来表明心志了。
她拍拍他的肩膀,“姐姐知道,适当的时候我会联络你的,这事还真的得你协助,不然谁帮我把那狗屁和尚挟过去。”
又接连喝了几杯,刘惜之便告辞了刘振业。
坐在马车上的她,异常清醒,现时的她,还有了一个更大的后盾,便是太孙妃这个身份。
她惧怕于与祖父对坐就是因为她的强大是为了摧毁刘府的。
把秀才的口供拿出来,只能毁了大小周氏的名声,但总聊胜于无。
一口口地吃,比一口吃掉,要有趣得多。
这么多年来,她只在娘亲的灵位前上香,而从未去娘亲坟前拜祭过她,她就是害怕,害怕无颜面对自己的亲娘,她也发誓,直到为她洗了个清白,她才会去她坟前告诉她,她的女儿办到了。
两行泪,从她眼眶中滑了下来,没发出任何的抽泣声,就是呼吸般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