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退了早朝,陈桂陈大人是与张致远张大人一同回去的,陈大人嘴快,也没有把门的,总是爱说些闲话。
“不知那个宋秋怎么样了,那天宴会上我就看他对允贵姬眉来眼去的。”陈桂嘀咕道,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
张致远瞪了他一眼,“王家之事,岂能随意乱说!”
张致远大他两个官阶,陈桂听了,自然不敢多说什么,连忙点头说是。
此时后面跟上来的刘会刘大人,倒是对这事比较感兴趣。
“陈大人,你的消息最灵通,”说到这儿,刘会压低了声音,“你可知道那除夕之夜,发生了何事?”
刘会与陈桂官阶相同,只是陈桂有门路,除夕之宴自然被递了帖子,这刘会位卑言轻的,也想着趁此事与陈桂多些往来。说不定也能搞上什么门路。
陈桂听了,极其有兴趣,正欲开口,想到张大人方才所说,轻咳两声,目光投向张致远,“王家之事,岂能乱说?刘大人糊涂。”
刘会恍然大悟,口口声声道,“是下官糊涂了。”
张致远看了看他二人,摇了摇头,不想与此二人更多往来,快步走了。
陈桂看张致远走远了,看向刘会,“刘大人可想去我府上坐坐?”
刘会满脸堆笑,“陈大人请!”
“请!”
……
张致远心中感慨颇多,他有预感,天下太平的日子,似乎不多了。
想到陈桂刘会等新一代臣子,他就心里发堵。
“这些年轻人,唉!”重重叹了口气,向裕王府方向走去。
裕王此时在王宫与王上下棋,张致远吃了个闭门羹就回去了。
“这里你已经守不住了,却仍不放手。”越王落子,提醒道。
裕王不说话,静静看着棋局。
“只这一处,毁了便毁了,其他大好河山就要放过?”越王又一落子,他看得出,裕王有心结。
十几子落,裕王轻道,“执念在此,赢了此处,就是赢了全部。”
说罢,再落一子,被围攻之处,通了。
越王看着没有下完的棋局,叹了口气。
“当真?要救她?”越王语气不似平常,竟带有几分恳求的意味。
裕王看向他的王兄,目光平淡,声音平常,却具不可摧,“王兄,要救。”
越王皱眉,他这个二弟,如此执拗。
当初让裕王娶亲,他死都不肯答应,越王知道,他这个二弟是怕他多疑,但他的确多疑。
越王选择宋秋死,是因为此人来历不明,信任度基本为零,且计划易控,不会多生枝节。
若是要救,越王自然有办法可行,但他裕王无终,与她东禹宋秋,有何干系?为何要救?
难道只凭借一次战役的取胜?若是敌国为打入我国,所用的苦肉计,又该如何?
“为何执意?”
裕王抬眼,想起那天牢里,宋秋深如潭水的眼眸。
“原本的目的是谁,那就是谁,不用牵扯他人。”裕王避重就轻。
越王眯起双眼,“不过一小小棋子,为何执意?”
裕王不再专注棋盘,双手环握,抬头看向越王。
“她是女子。”
越王的表情,由原本的猜疑,转为专注,又转为平静,再由平静转到震惊!
宋秋是女子,这意味着什么?
那日天牢。
宋秋一字一句坚定道,
“无终,我不想死。但若死,能换来越国之亡,我这命也值钱了。”
“无终,我是女子。”
“无终,你可知我是女子的意义?”
“无终,你可知允家的势力?允佐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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