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安享余生。
我们一老一少,一直聊到日落月升。
他让我管他叫爷爷,我就把一切的思念寄托给这个爷爷。
我满口答应并叫了爷爷,老人激动的泪水湿透了整个脸颊,他说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有人喊他爷爷,看来老人也是苦痛地偶然被生在了人世间。
那一夜没有风,一切还是一如既往地宁静,但爷爷在我身边,我再也不怎么孤独了。
洁白的月光躲过云朵的遮挡照亮这个街道,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肚子的几声咕咚的饥饿声沉闷地打破了夜的宁静,我和爷爷几乎是一起说出来了我很饿了。
然后,爷爷用刀子,这个是我认识的,我们叫弯月刀的,是武器,杀人的,由于较小便于携带,所以我们城堡里几乎每个人都有。
可爷爷却说是杀猪刀,是宰杀动物的,我只能沉默而不再反辩,就这样,爷爷用他的杀猪刀割碎已死的老虎,在一个铁盆子里倒满水说是用来煮肉的,再用支架架起铁盆子之后他用一种石头相互摩擦点燃火而煮肉。
在我们城堡里可不是这样的,我们种族有固定的火种,每次只需去那里借火种便好,不用这么费力,但爷爷告诉我这是礁石摩擦起火,那个也不是铁盆子,是用铁做的锅,是用来做饭的,那个锅的底部被烧得好像要掉渣一样,我很想知道倒进去的水为什么没有流出来呢?
可这并不是重点,重点的是我真的很饿。
一直到后半夜,我看爷爷要睡着了,就由我来添柴草煮肉,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可以吃了,便只顾加柴,虽然香味越来越浓,但终究不能打开锅盖。
因为爷爷说了要等,不能急,爷爷已经睡去,我跑进屋里拿我脱掉的衣服披给我爷爷,在月光下,爷爷的脸是那么地苍白,只有手上沾了锅底的黑渣才有几道黑印,爷爷安详地熟睡过去了,我却一直傻乎乎地加柴直到不再冒气了还在加柴。
接近天明之时,天空中月亮西斜,整个街道黑得让我发抖,害怕至极的我摇醒了爷爷,翻起身子的爷爷被一股焦味呛得连续咳嗽,打开锅盖的爷爷叹气道,老了,睡过了,肉都烧焦了。
但那一夜我和爷爷终究还是吃到了肉,虽然烧焦了,但依旧是那么地浓香。
天已微微亮起,漆黑的夜空渐渐清澈。熟悉的月空已经泛白悄无声息间与我们渐行渐远,躲进云朵的月亮已与我们不再照面,大地开始露出清晰的模样。
天亮说晚安,爷爷与我同倒在一张床上呼呼睡去。
东升的太阳撕扯云朵的覆盖,撒给大地温暖的光辉,透过绿荫的间隙形成细小圆椭的斑点将房屋映亮,让我完全睡不着,而爷爷却早已睡去,震耳的鼾声响彻整个房间,我起身锁好门,关好窗,生怕下一只为复仇的猛虎破门而入,让我们防不胜防。
不久的天空,好像一霎那,一瞬间,天色开始灰暗,又是一个黑夜的降临,我依偎在爷爷旁边正欲睡去,爷爷的鼾声不再响起,给我一种死去的错觉。
要不是还有呼吸声的存在,真觉得又要到我一个人的世界里了,快要睡着的我听到门外一声一声的响声,撕心的叫声,啃食的咔嚓声,铁石之间的撞击声顿时浑然一体,分不清楚。
众多个体之间的抢夺相互形成残忍的厮杀,一声撞门声让我心脏狂甩不停,几乎要掉的门让我抱紧爷爷,晃动爷爷身体的我搂紧他的脖子,又是浑身的汗水,可爷爷依旧睡死,全然不知。
倒是我的晃动让爷爷失声想起鼾声,害怕恐慌的我用汗水浸湿的手心捂住爷爷的嘴。
汗水,口水混合成不知名的粘液浸透心爱的被褥,我用被褥捂紧爷爷和我,不知过了多久,我抬头又一次看见了太阳,爷爷早就醒来在门外收拾那顿夜晚餐饮之后的残局。对,是残局,是人之后动物创造的一幕。
渐渐地,一切在爷爷的手下变得干净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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