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梁王并非不知道皇帝是想要让他插手此事,最明显的就是本来他和徐笙歌回避的事情,却被皇帝以谈和使者也事关北周为由,将二人留了下来。
至于皇帝的愤怒是不是出自真心,还是为了做戏,与谢右相等人合演一出,使得徐笙歌不得不掺合进来,从而使得梁王也牵扯进来,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就是不得而知的事情了。
从这方面来考量的话,也就是皇帝已经注意到他心慕徐笙歌,才会有现在这样,以徐笙歌为诱饵,引他入瓮。
然则他自然不惧。
他自信,护得住她,也护得住自己。
梁王不卑不亢地拱手,抬首之时不喜不怒:“南梁与北周之间国力相当,然则北周既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发动战争,就说明了这不是一时脑热所做的准备,而是深思熟虑之间,所下的决定。”
徐笙歌抬眸望向面前之人,心中却是暗暗后悔方才的鲁莽,然而现如今在御书房内,并不能表露出来自己的情绪,故而只能低头顺目,掩盖眼中的悔意。
“既然如此,那么在兵力之上,粮草之中,必然都做好了准备,更何况先前南梁天灾之事,各国都是知道的,就算东起西楚两个小国不敢来犯,然而堂堂北周,倘若是有些野心的,趁机侵吞我南梁领土当然不无可能,再者说了,以万事俱备来攻我不备,就算我们调遣大军与粮草都及时,那么也不会是短时间内就能打完的仗。”言及至此,梁王堪堪收了声,住了口。
在场的人大都也不开口说话。
实话说,梁王所言甚是,然则呢?
皇上一心要战,现如今梁王说了这样的话,但是皇帝都还没有表明自己的意见,到底有没有将梁王所说的话都听到了耳朵里,谁敢捋老虎的胡须。
而谢右相虽然与梁王不对付,但是他也不傻,先前他说的话不过是为了引出梁王与徐笙歌,现在既然梁王主动站出来了,他自然是完成了任务,只待皇帝的眼色行事。
“方才户部尚书可是说了,我南梁的粮草,支撑个七八年也是没有问题的,就算不能一时半会将那北周打服,熬个七八年又何妨!”皇帝大手一挥,言语之间尽是不屑。
梁王又是一拱手,要知道先前皇帝说的可是要说服他,而不单单是说明理由罢了,道:“皇上容禀,这粮草能支撑个七八年,只是按照现如今全国各地的粮仓来算的吧,然而战争之时,不定期因素颇多,而先前所说的一切数据,都是基于我们能打胜战来说,若是败仗了如何?尤其是一个城池一旦被占领,其粮食其财物都会被占领,那么可还有没有这么多粮食可以支撑打下去呢?”
皇帝皱眉,倒是冷笑了一声:“那么依照你这个南梁战神的意思是,这场战,就不该打了?”
“确实!”梁王面不改色,想他面对几十万大军之时都没有惊惧之色,现如今又怎么会害怕呢。
“那我南梁就投降了?!”忽地拔高的声音,即便是守在外面的禁军都能感受得到御书房内皇帝的震怒。
众人自然是纷纷下跪,口中皆是请罪之言:“皇上息怒,我等不能为国家分忧,罪该万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在场的人,哪个不是吃了朝廷十年以上俸禄的!现如今人北周欺在我们头上,居然跟朕说,让朕投降!做亡国之君吗!朕有何脸面去地下见列祖列宗!”皇上气极反笑,“朕看你们昔日口口声声忠君爱国,临了了,就是这么个忠君爱国,还不如让你们先到地下给先皇赔罪!”
“皇上息怒!”在场众人即便有人心怀鬼胎如谢右相者,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也得乖乖跪下认错。
梁王虽然有不下跪的权力,但是在众人都跪下之际,自然也是撩袍跪下,不过却是抱拳道:“虽然不战,但不一定要降!”
皇帝毕竟年纪也上去了,刚才怒斥众人之时声音如雷轰然,自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待得把气息喘匀了,才没好气道:“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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