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就这样毁了,言律无奈的叹口气看向始作俑者,“恩,青竹你想起什么了?”
“是那个,是那个啊!公子!”青竹激动的两手撑在桌子上,上身前倾俯在言律面前,那张本来不算出彩的脸上此时眼睛圆睁,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夸张至极,让言律有些好笑地笑出声。
“青竹你有什么事直说就是,莫再如此一惊一乍的,公子我虽有的是时间,可如此辛苦做的画就这么毁了,实在可惜的很。”
“对对不起啊,少爷。”青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猛然醒悟过来就是满腔的对自家主子不能了解自己话里重点的深深的无奈,“不是的,少爷,你听我说啊!”
“恩恩,我听着呢,你说就是。”
“我终于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我前几日听前面的小豆子提起过,好像是老爷多年以前受人胁迫曾允过一门亲事,如今那人找上门来是要老爷兑现诺言来的!”
言律自顾自的洗净手上的墨迹,转动轮椅来到窗边,今日天气格外好,他在这里搭了个台子倒是将前几日摘下的杏花晒干,已被往后喝茶做饼时用。
“而且不止这些,听小豆子说那些人来头不小,可是盘踞在镇外青山上多年的土匪!这言家共只有两位公子,我猜定是‘她’不愿二公子去娶一个土匪做妻子,所以才将大公子你推了出去!其居心叵测,难怪我说本来从不愿与我们打交道的‘她’若真是寻了一门好亲事又怎么会想起我们来,原来是是打的这样的如意算盘,想要公子你去做替罪羊!”
言律悉心将每一朵花瓣铺整齐,再用一小刷子扫尽浮土,才把它们一一放进一个白釉广口坛子里,动作一丝不苟,表情亦是淡定从容。
“”
青竹觉得自己当真有快被自己的主子逼疯的架势,只得再次来到言律的面前提醒其他的存在,最后总结道:“少爷,这门亲事你绝对不能答应!”
“青竹啊”言律悄声一叹,“其实若依我看,这门亲事成与不成都无所谓的。”
“少爷!”
“你先听我说,虽然可能有些过分,但若按着我的看法来说,与一个人成亲就是将自己本来的生活轨迹打破再重新融合进一些新的东西,说起来确实有些麻烦,过程也可能会有些矛盾和摩擦,但若悉心以待,以己度人再多分忍让,其实也不是太难忍受。”
少爷,你这说的好像是在做捏泥人时用的混合泥土,请不要用这么简单的事情就笼统的概括成亲这种神圣而又复杂的事情好吗!那可是关于两个人下辈子幸福的啊!!
“可是少爷再怎么说那都是匪类之流,实在配不上少爷”
“青竹。”
言律转身,面上是少有的严肃表情,似白玉雕做的双手就连指甲盖都是干净透明的印出下面粉色的嫩肉,此时静静的搭在以青色衣摆遮住弯曲的双膝上,“若说配不上的人其实是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