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了学院电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晨,一个长得很是漂亮中年妇女走进了医院的大门。她是伊藤诚的现监护人——他的母亲,伊藤舞依。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实际履行其本分义务就是了。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她不喜欢伊藤,也并不是因为她不爱他,只是名为伊藤诚她的这个孩子实在是“与众不同”罢了!
说是早熟,也熟过头了!
该怎么说呢?应该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吧!
一旦找他谈心,就能明显感觉出他的厌恶。不想对身为母亲的自己说,不想让自己过分靠近,却也不破坏现有的家庭关系。
和丈夫离婚后,我就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诚的身上,但女性的直觉告诉我,恐怕这才是我被诚所疏远的真正原因。
绝对不向我吐露心声,绝对不主动和我沟通说话。但却很好的把握了我的心理状况,微妙地维持着既说不上融洽,也算不上恶劣的母子关系。
但是……
“伊藤夫人……”“舞依小姐……”“舞依呢……”
他已经不会再叫我“妈妈”了!
自那以后,已经一次都没有叫过了……
有些时候时候看着诚浑身散发出的“别靠近我”气息,说实话我真的很是心痛!
但是,这是我的错,是我理所应当该受到的惩罚!
而我接受了,所以我离开了这个家。
诚是个令人骄傲的孩子!成绩优秀,体育也很好。能自食其力,能照顾好自己。“自那以后”,诚就再没有向我要过一分钱,所有给他的生活费也被他全都存了起来,一分没用。
诚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不知道,但我却预感那份钱总有一天会被全数退还到我的手上。想到这里,就连我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了。
“我到底是不是他的母亲啊?”
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血缘上,我毫无疑问就是诚的生母,毕竟是我将诚从自己的肚子里生出来的。所以不管怎么样,诚是她的孩子这一点不会有假;但是,以诚的性格来看,似乎并不会在乎什么血缘的羁绊关系。
从小就不会依赖父母,也不大会和别的孩子一起玩。看见他的时候往往都是一个人:捧着根本就不是那个年龄段看的书,一个人在路边沉思散步,或是写些意义不明诗词,画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抽象画……
只是一个人,平时总是伴随着温柔的笑容,令人亲近,感到温暖!深入接触,却会受到拒绝!
绝不允许他人踏入他自己的世界!
这似乎是那孩子与人接触的原则。
虽然常常看到他一个人,却不会让人觉得他孤独或是寂寞,总感觉他很享受——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世界。
排斥自己以外的所有人、所有事物、甚至是这个现实世界……
这大概只是我的错觉。我由衷地希望这只是我自己的胡思乱想!
来到手术室的门前,我看见一男一女(一老一少)肩并肩靠在一起坐在手术室门前的椅子上。我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向他们走去。
“我是阿诚的母亲,伊藤舞依!”
走到近前,那两人注意到了我。他们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我向他们弯腰施礼。
“桂三纯,这边是我的女儿桂言叶。”男人指了指身边的可爱少女,我随着桂三纯的视线向名为桂言叶的少女看去。却见名为桂言叶的少女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她颤抖着身体深深地对着我深深地弯下了腰。
“桂先生,你女儿这是……”
我向桂三纯投去疑惑的眼神询问,但他回答的方式却使得我愈发地疑惑了。
“请原谅!”
桂三纯同样低头下了头,并且和他的女儿一样,也对着我深深地弯下了腰。虽然不是他女儿言叶一般的直角九十度,但起码也有七十五度。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点起身说话吧!”我一头雾水,我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桂三纯父女的反应却分明告诉我——肯定是伊藤出事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的视线顿时模糊了一瞬。
“实在是万分抱歉!”
桂三纯深鞠一躬之后抬起了头,但面容却依然不太好看,他看着我的眼神总觉得像是对我有所亏欠。
“小姑娘,你也抬起头吧!这样说话不方便!”
我稳了稳神,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现状已经摆的很明显了,但我并不打算现在就迁怒他们。不管怎么说,这都实在是太过任性了。
要是被阿诚知道的话,他一定会生气的!
而且,不管如何,这都是我的疏忽——我,也有错。
“不,都是因为我的任性,做了对不起诚君的事情……我不求您能原谅我,但我希望您能允许我一直守候在诚君的身边——直到他醒来。”
言叶的身子低得深了,那个角度明显已经超过了九十度。不过注意到这一点的我思考的事情却并不是那个。
她刚刚说了什么?“一直守候在诚的身边,直到他醒来”?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事情可能比自己预想得要严重得多?
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灯光,又看了看一脸愧疚的桂三纯和深鞠躬的桂言叶,我的心里顿时没了底。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可以清楚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因为不安,因为不详的预感,因为恐惧……
然而谁也没有回答我!
注视着我的桂三纯一副欲言又止地往前站了一步,看情形是想要护着自己的女儿桂言叶。桂言叶则只是沉默着颤抖着身体保持着深鞠躬的姿势。
“到底……”就在我要爆发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熄灭了。几个护士围着一张病床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虽然是用走的,然而她们的脚步却很快。我只来得及匆匆一瞥,她们便一起推着着病床离开了我的视线。
“小女友吗……”
这时,一个带着头套的男子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他扯下面部的口罩对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他面前的桂言叶叹了口气。
“医生,怎么……样?”
因为言叶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看不到桂言叶究竟是怎样的表情,但是我却能看到到桂言叶说话时身体的僵硬。
“手术是很顺利!但是伤者在第一次被刺伤之后,因为撞击刀刃的角度偏移再一次深入了体内,虽然非常幸运的是并没有伤到任何重要器官,但是因为失血过多,目前还处于昏迷之中,状况还不太好说。你们要做好长久的看护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