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师叔的得意弟子出了岔子,师叔要怎么开脱?
正因为有着这样的念头,程实也不和徐秋逞口舌之利,同时放任徐秋为东方公子开脱说情。徐秋没什么花花肠子,这一路上果然秉承他一贯的传统:对事不对人。不论是程师兄还是沙师兄,只要有他看不过眼的行为都直言不讳。
“虐待俘虏,是令人极为不齿的行为。我们烟霞山庄不能授人以柄。”徐秋接着说道。
程沙二人嘴角一阵抽搐:这师弟真不讨人喜欢。
耳听得后方传来蹄声辚辚,程实坐在马上回身望去,远远的望见一辆小车由两头骡子拉着,飞快地在官道上奔驰。赶车人犹嫌不足,还在加意挥鞭,直把骡子当马用。
不大会功夫,蹄声又近了许多。骡蹄的脆响和车夫的喝骂声中还夹杂着女子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同时一股子血腥味道从车里飘出,直冲每个人的鼻端。
赶车的车夫满头大汗,口里不断喊着:“让一让!让一让!”间或对车厢里的人说道,“再忍忍,再忍忍!”回答他的是更加凄厉的嚎叫。
程实皱起眉头,眼见得小车奔近,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赶车的催促不停,也不答话,直到到了近前才道:“麻烦这位大爷让一让,我家的婆娘要生了!”
这一段官道并不很宽阔,勉强够两辆马车并排。如果这辆车想越过去继续赶路,需要程沙二人让出空间。
“知道要生,还出什么门啊?”沙青狠狠说道。
“二师弟。”
程实象征性地拦了一句,心里也是好大的不耐烦,可生产在他看来终究是件晦气事。车内的女子叫的又难听,传出的味道也难闻。他恨不得尽快打发掉他们。
想着他催马避到了官道右侧,走出数丈,这下马就置身高粱丛中了,欢欣地嘶叫着低头啃食。
沙青效仿他的师兄避到左侧,口中不忘没好气地催道:“快走快走!”
赶车的急急道了声谢,赶着小车从他们的马车旁蹭过,就听卡拉一声,两车的轮子竟然卡到了一起。
道路本就泥泞,轮子本就半陷在泥中,这下子更是想走也走不了了。赶车的连滚带爬的跳下了车,俯身去查看,口里急火火道:“怎么办呀!这可怎么办呀!”看他心急如焚的样子,就差爬到车底下去了。
车内产妇叫的更大声了,边叫边哭边骂,好不热闹。赶车的看看车轮,又敲敲车壁,隔着木板不住口的安慰,忙的大汗淋漓。
徐秋看不过眼,跳下车安慰道:“老丈别着急。”他顺着两车间的缝隙看了一眼,后按部就班的将那两头骡子赶退几步,解了别扭,又将马车朝一旁挪了挪,为小车让出了足够的空间。
赶车的两眼泪汪汪地向他连声道谢,后赶着小车一溜烟的走了。
这辆车来得快,去得也快。程实等人继续催马上路,走了不过一顿饭时间,程实的心里猛然浮出个念头,一边默念着“不可能吧”,一边驱马到了车旁,一把拉开车门。
东方抬眼望向他,冷冷说道:“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