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他相信能够帮他走过这一关的,只要他醒过来。三天三夜过去了,他醒了。醒来的第一句话,他说:“哥,我饿了。”释洱醇拿出一只白花花的馒头递给了他,他左手接过,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二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洱醇看了他一眼,温声说:“还不是因为你,你是不是记挂着五妹啊?她已经走了。”四适的头低了下去,不禁惆怅万分。
 : : : : “二哥,我真的能看见她的。她一直对着我笑呢。真的,真的。”洱醇打了他的头,闷声说道:“你真是病得不轻。”“那也是,你都一个月没合眼,怎么能不出现幻觉呢?”
 : : : : “一切因果,都是注定了的,你不必耿耿于怀。”
 : : : : 四适看了哥哥一眼,点了点头。洱醇将手搭在了四适的肩上,点了点头,道:“我出去啦。”门外传来声响……
 : : : : 释洱醇走了出去,随后四适也披上衣服,走了出去。只见,他们竟然抬了一具尸体回来。白布盖着的是……
 : : : : 来人说:“这是释三顺的家么?”二哥点了点头,眼也不眨看着地上的那担架,问道:“这是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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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四适跪了下去,他掀起了白布,却被那模样吓得后退的一步。那人的脸浮肿得像个球,惨白惨白的,看起来着实惊悚。但是,还是能看出此人就是他的三哥。他扑上前去,摇晃着他,大喊:“三哥,你怎么呢?你怎么呢?”二哥释洱醇将白布盖上,打点好那几个人。
 : : : : 洱醇一脸忧伤,只是久久地看着那白布,但他没有哭。来人说:“他在水里泡了好几个月,捞上来就这样啦。”“暴雨还下海,真是的……可惜……啊”这一事情,让他们一家都陷入了巨大的悲伤当中。一个月之内,他们竟然失去了两个至亲。
 : : : : 释翌阳只是坐在门外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头堆了满地。他的父亲,一把泪一把汗地说,“苍天啊,我前生造了什么孽,竟然这样报复我。报复到我的孩子身上……”他不禁拭泪。“孩子他爹啊,我们究竟做什么孽啦?”释母哭着,哭得戚然,喊着哭着骂着。
 : : : : 释四适和释洱醇不禁抱头痛哭,他们一脸愁云。良久,无味的苍白和空虚遍布了所有人的心。死了的人,终究还是得下葬。活着的人,终究还是得活着。
 : : : : 释母整日都在想着死去的人,心情每况越下。整晚整晚地做噩梦,不是梦到五妹就是梦到三顺,同时吵得释父难以入睡。她开始睡不着,发脾气,不停地念叨着三弟,五妹的名字。释洱醇和释四适也找了好几个大夫,只是他们都摇头,表示没有办法。
 : : : : 终于,有一天,释父再也忍受不了了。他将释母绑了起来,送进了疯人院。临行时,他哭着说:“我真的没办法了,真的没有办法了……”四适没有言语,只是看着他那疯了的母亲。那沉默的声音更是默认的声音,这声音就如同他说了好几句:“是是是,的确要这样做。”释洱醇劝说父亲不要将母亲送去那种地方,只是释父再也再也忍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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