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刺入肩膀发出沉闷声响,溅起一道凄厉血花,被刺中之人却是一声不吭,右手剑锋更是凌厉,直逼得刺剑之人连退三步!
“哈哈,段飞,你投不投降!”李泽得意的甩了甩带血长剑,狞笑道。
“哈哈,投你奶奶的大头鬼。”
右肩中剑,血流如注,段飞却置若罔闻,一声笑骂,手中长剑上下翻飞,尽展生平所学之华山剑术。
看得周围新入门的华山弟子直瞪眼,似是想不到华山剑术还有这样的境界!
“师弟,快帮忙!”
凌厉攻势下陈平立刻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只觉眼前到处都是剑影,挡得了这剑,却挡不了那剑,恨不得多生一双手,
多拿一柄剑,只得不顾颜面的大叫李泽支援。
“以往没见过段飞使剑,想不到竟然这般厉害,若是假以时日,只怕未来武学成就不可想象…”
看着眼前少年凌厉剑路,虎虎生风,李泽眼中突然闪过一抹惊惧,心道:“斩草除根,防患未然,以绝后患!”
心中念头一起,李泽眼中凶光直冒,立刻挥剑加入战局,高声叫道:“陈平师兄,段师弟已经六亲不认,
未免他滥杀无辜,祸害咱们华山派,你我不可再留情,需要做好壮士断臂的准备!”
“李泽师弟说得对,壮士断臂,杀身成仁!”
李泽的加入使得陈平终于松了一口气,与李泽臭味相投的他立刻听出李泽的言外之意,杀意一起,最后仁字一出,二人招招致命,使尽全力再斗段飞。
“噗呲!”
“噗呲!”
两声长剑划破肌肤,刺碎硬物的声响之后,金铁交击之声戛然而止,时间在这片刻场面仿佛定格,在场的每个华山弟子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鲜血淋漓的一幕。
震惊,惋惜,愤怒,悲伤等等情绪五味杂陈,同室操戈,名门内斗,江湖果然还是江湖,刀光剑影,人心险恶。
段飞眼神空洞,好似提线木偶一般僵硬低头,胸口,一柄白晃晃的长剑直直的刺进左胸,滚滚热血顺着冰冷剑身缓缓流淌,嫣红瑰丽。
“段师弟,你为什么不躲,你知道的,我不想杀你的,哎!”李泽一脸狰狞,用一种十分惋惜的声音问道。
“哎!段师弟年纪轻轻,剑法就已经这样厉害,只可惜,哎,英雄自古薄命,也是我华山派一件憾事!”陈平眼角带笑,语气却是充满了惋惜!
面对讥笑,段飞置若罔闻,只见他左手缓缓抬起,握住长剑然后用力一抽,一股热血跟着剑尖喷涌而出,剧烈的疼痛使得段飞嘴角一抽!
但他却丝毫也不在意,紧接着用被剑锋划破已经鲜血淋漓的左手,小心翼翼的扒开沾血的胸前衣衫,于湿漉漉的伤口中掏出一个被剑刺断成两截的金钗。
“啊!”
“不会吧!”
“难道金钗挡住了剑,所以没有伤到要害!”
“老天有眼!”
金钗一出,现场突然响起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烈的喧哗,原本得意洋洋的陈李二人顿时变色,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师弟小心!”那李泽反应最快,见方才一剑可能没有刺中要害,装模作样的大叫一声之后,手中长剑猛地朝前一送,直刺段飞胸膛。
他的剑在刺中段飞胸膛后本来就没有收回,距离段飞胸膛不过寸许,又是出其不意的一击,在场众华山弟子纷纷尖叫出声。
“啊!”
“卑鄙!”
“无耻!”
“噗呲!”
“啊!”
众人的尖叫声与怒骂声中,只听得又是一声长剑入肉血花四溅的声响,随即而来的便是一声凄厉惨叫,有些刚入门不久的新弟子被吓得闭上了眼。
有人心里想着:“段师兄有伤在身,只怕是会被这两个无耻之徒给害了!”
有人想到:“华山派不是名门正派吗?为什么会有这样令人发指的无耻之徒?”
有人想道:“徒弟如此,做师父的是怎样就可想而知,我看这华山派不是人待的地方,还是尽快另谋出路好了!”
然而等他们张开眼之时,惊骇的发现原本被认定必死的段飞竟然没有死,只见他眼神冰冷刺骨,看着陈李二人就好像是在看两只畜牲。
跟着一言不发的抽出李泽刺进左肩的长剑,鲜血纷飞中,哗啦一声轻响,带血长剑被丢在冰冷的青石板地上。
反观李泽双腿直发颤,青色头巾不知何时已经被人砍断,披头撒发再配上因为过度惊骇而铁青的面色,好似来自地狱的恶鬼。
陈平则站在原地,脸色一样惊惧,丝毫不敢动弹,嘴里直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也不知是什么不可能。
几位新弟子惊异的对视几眼,如坠云雾,其实何止他们这几个闭眼的人,方才段飞那凌厉一击,就是在场睁着眼之人,也只有一两个内功较厚的人能够看清楚,
其余之人所见的也不过是一片白光耀眼!
牙冠紧咬,段飞紧紧盯着惊惧交击的陈李二人,眼神冰冷刺骨,浑然不似人类眼睛,直盯得陈李二人汗毛直竖。
他的左手紧紧握住金钗,因为太过用力,金钗被握得扭曲,尖锐部分更是深深刺进肉里,带来阵阵锥心疼痛!
“你们,你们该死,啊!”
嘶哑有如野兽的一声咆哮自段飞喉咙深处涌出,宣泄着段飞刻骨的杀意,陈李二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