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江边魂断》

行。风大，所以河的浪也翻起来，船夫终於平衡了，把竹艇撑出去。

    &nbsp:&nbsp:&nbsp:&nbsp:　　肖步秀定过神来，看看船上的七个洋教士，都是束辫的，胸前挂着一枚十字架。他们都在喃喃自语，其中一个老者束着一脸长须，白发白须的，看来是领头的。

    &nbsp:&nbsp:&nbsp:&nbsp:　　清代人不喜欢与洋人交往，他们一般认为洋人是鬼子，是蛮夷之邦，没有教化。尤其那种教士，又穷酸又不懂孔儒之道。当代还有一些传说，说西洋人隔几天就要饮血食人的。

    &nbsp:&nbsp:&nbsp:&nbsp:　　肖步秀最瞧不起西洋人，感觉他们是来天朝偷东摸西的。而且，据闻洋教士与当年长毛妖有联系。

    &nbsp:&nbsp:&nbsp:&nbsp:　　想起长毛妖，肖步秀又回忆起他当年在张将军摩下，攻入金陵之战，几十万湘军在城内斩杀金陵全城妖匪，不论老幼男女，一律格杀，为江山社稷，为朝廷効力，真是英雄豪气。杀个三日三夜，全城充满血锈味和腐尸味。

    &nbsp:&nbsp:&nbsp:&nbsp:　　那晚上，肖步秀还俘了两个十岁的女妖匪，为好好教导女妖匪，肖步秀脱光了她们衣服，把两个女妖匪人道了一整晚。天还未亮，两个女妖匪居然找到一柄小刀互刺而死。长毛妖终归是长毛妖，难以人伦理解之。

    &nbsp:&nbsp:&nbsp:&nbsp:　　肖步秀想着想着，突然有人大叫，后面跟着的那艘竹艇传来叫嚷声。

    &nbsp:&nbsp:&nbsp:&nbsp:　　“翻船了。”老教士站起来指着后方。

    &nbsp:&nbsp:&nbsp:&nbsp:　　后面的竹艇挤满几十人，船旁有好几个被挤掉下河。

    &nbsp:&nbsp:&nbsp:&nbsp:　　“快回去救人，快。”这群教士焦急地叫船夫。

    &nbsp:&nbsp:&nbsp:&nbsp:　　船夫回头看看，然后傻笑着继续往前撑。

    &nbsp:&nbsp:&nbsp:&nbsp:　　“哗啦”后面的竹艇因人群挤向有人丢下水那边，结果大角度倾斜，更多人掉到河里。

    &nbsp:&nbsp:&nbsp:&nbsp:　　“船夫，你为什么不回去救人，快，救人啊。”一位年青的洋教士焦急地从船旁走向船尾的船夫。

    &nbsp:&nbsp:&nbsp:&nbsp:　　“真小见多怪，不就是几个人掉下水而己。”肖总参心里想。“现在回去救也太迟，可能连累我们这船都翻了怎办。”

    &nbsp:&nbsp:&nbsp:&nbsp:　　“不用啦，船夫又没有收他们钱，后面那船夫会救的，我们赶时间，不能担误的。”肖步秀看也不看那洋教士。

    &nbsp:&nbsp:&nbsp:&nbsp:　　“你是官大人，你为什么不救百姓?”其他教士都很焦急。

    &nbsp:&nbsp:&nbsp:&nbsp:　　“我不管这些地方的，你们那么紧张，你们付款船夫去救吧，就每救一个十文钱吧。”肖步秀想还难不到你们，天下那有傻瓜付钱救一群不相认的人呢。

    &nbsp:&nbsp:&nbsp:&nbsp:　　“好，我们付钱，船夫马上撑回去。”白须老教士大声地说。

    &nbsp:&nbsp:&nbsp:&nbsp:　　“死的都要算钱啊。”肖步秀真没想到洋人那么笨。

    &nbsp:&nbsp:&nbsp:&nbsp:　　“可以，不论生死，十文钱，船夫，快。”那老教士大声说。船夫还是笑着频频点头。

    &nbsp:&nbsp:&nbsp:&nbsp:　　“先付钱吧。”肖步秀很不服气，船夫更大力点头，笑着点头。

    &nbsp:&nbsp:&nbsp:&nbsp:　　所有教士从口袋中拿出文钱，船夫在点数后方有多少人掉下水，努力统计应收款项。

    &nbsp:&nbsp:&nbsp:&nbsp:　　又站在刚才出发的渡口竹桥上，肖总参气得七孔生烟。刚才花了好长时间把掉在水里的人拉上船，现在岸上躺着十几具尸体，还有十几人半活不死的躺。那些洋教士还去治理那些生还的，有几个年青洋教士对着那些尸体喃喃自语，像在唸经超渡。

    &nbsp:&nbsp:&nbsp:&nbsp:　　肖步秀命令随从用刀背捧打一条坐满人预备开行的竹艇上的乘客，把他们赶回竹桥。

    &nbsp:&nbsp:&nbsp:&nbsp:　　“官家办事，快滚。”肖步秀大叫。

    &nbsp:&nbsp:&nbsp:&nbsp:　　终于随从和他上船了，用刀指骂船夫马上开行，这船算是他们包了，肖步秀怕又多人上船会发生翻船事件，毕竟他有责在身，安全第一。

    &nbsp:&nbsp:&nbsp:&nbsp:　　竹艇缓缓撑离渡口，肖步秀看着那群教士被民众包围着不停指骂围观。活该，真活该。肖步秀在想，洋鬼子太没有大局，太没有高度，视野短浅，都说过救不来，还浪费他时间，他要干大事，为几十万湘军兄弟讨饷，洋鬼子就是没见过大场面。当年湘军金戈铁马，每天数千人阵亡，又怎样呢。

    &nbsp:&nbsp:&nbsp:&nbsp:　　肖总参从心底里卑视这些洋鬼子，这些化外之人，蛮夷之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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