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呜咽呜咽的,颇有诡谲的气息,容妆站在窗边,这寂寂寒冬,怕是难熬呢。幽冰的渺茫,像是遮了雾气沆砀,淡淡的矗立着,静默如清歌。
容妆徐徐问了出来,“阿萦,封府的日子是不是比宫里好过。”
这一句话也不知是询问抑或是已经肯定的语气,容妆还是淡薄的神色,阿萦微微一怔,旋即道:“封铭真正在意我,府里唯有我一个正妻,并无侍妾,安稳无争,自然好过。”旋即阿萦仿佛反应过来觉得不对一般,目光微颤的看向容妆,容妆微微一笑,“那你该不怪我了吧。”
阿萦蹙眉,“姐姐,我从不曾怪过你什么。”
“你起初并不想嫁给封铭。”
“我有……苦衷……”
容妆侧目凝一眼阿萦,阿萦与容妆对视半晌,像是有些心虚的微微收敛了目光,对容妆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姐姐,是你不要怪我才是。”
“你又没做什么令我不开心的事。”容妆的神色并没有多大波动,依然淡漠的看着阿萦。
阿萦素白的手指不安的搅动着衣袖,好好的紫缎都出了褶皱,似乎是欲言又止,踟蹰什么进退,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道:“姐姐,若是将来你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能否……谅我一谅?”
阿萦紧紧盯着容妆的眸,眸子映着光芒熠熠闪闪,容妆蓦然笑了,“别说傻话。”
阿萦眼眶莫名又红了,声儿沉沉的,“姐姐,我是真的把你当姐姐,但亲姐妹还有生疑的时候,我若做错了什么,求你谅我,我不想失去你……”
容妆笑笑,“阿萦,你成亲的时候我并没有送你什么东西,我思来想去总觉得送什么都是虚的,便打消了念头,我始终觉得,那些俗物都没有必要送给你,可是我没用,也没想到什么不俗的,后来我就想着,等你回门的时候,我就向皇上请个恩典送与你,寻思给你个赦免,将来若是封铭那冲动耿直的性子犯了什么错,也好助你们逃过一劫。”
“姐姐……”阿萦动容,神色略带了苦涩看着容妆,“姐姐,相比皇上的赦免,我更希望你的原谅。”
“好。”容妆应了,“既然你这么说,我不强求,我答应你,若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情,我会原谅你,不会让你失去我这个姐姐。”
“既然叫了姐姐,自然是一辈子的……”阿萦微微带了泪光,却笑凝容妆。
大殿的门缓缓开启了,乔钺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阿萦忙擦了眼泪上茶,又行礼。
乔钺第一时间来到容妆身边,扯着她的胳膊往里走,“窗边冷,别总站在那里,该着凉了。”
容妆也不答言,随着乔钺就回到了榻边坐了下来,阿萦见此,便识趣的离开了。
乔钺一边喝茶,随后放下茶杯道:“夏归年仿佛骤然老了不少。”
容妆默然半晌,才道:“好端端的女儿突然殁了,自然是要伤心的,人便老了。”
乔钺自然察觉她依然不对,皱眉道:“妆儿,你不要让我着急了,能不能恢复如常?”
容妆笑笑,“我怎么了?”
乔钺瞪她一眼,“你这幅样子,我难受。”
容妆眉心动了动,侧目看乔钺,哂笑问道:“乔钺,夏兰懿的死你心疼吗?怪我吗?”
“……”乔钺腾的从榻上起身,由于太急促,撞到了旁边的小案,案上茶盏轰然滚落在地,碎了一片一片的,碎裂声里,乔钺的神色也越来越难看,有些不耐的对容妆道:“这件事能不能就让它过去,我都没提你到底想要怎样。”乔钺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告诉你,我重新告诉你,夏兰懿的死,于我来说丝毫不曾触动,也从没怀疑你,怪你更无从谈起,容妆,你听懂了吗?”
容妆木然的点了点头,起身丢下一句话,“我困了,叫宫人伺候你沐浴,我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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