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清漏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在等待正日到来这期间,拂晓既忐忑又欢愉,容妆瞧在眼里,心里也不禁感叹,拂晓才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容府明媒正娶的少夫人,是要八抬大轿从正门进入的,还是御旨赐婚,这已经是再好不过了,对她终究不亏。幽冰。”
容徵凝视容妆好一会儿,容妆垂了眸,教仪姑姑在那边咳嗽一声,容徵方道:“承妆儿吉言。”
容妆笑点头,看着容徵牵着拂晓,上了喜轿,渐行渐远,宫灯流光四溢在他们周围,朦胧而不真切,仿佛一场幻境,迷离了双眼。
半晌,姚姑姑才道:“都走远了,我们回去吧。”
容妆点点头,转身的一刹那,心底莫名涌上一股酸涩,容徵娶亲了,他总算没有再继续辜负他自己,也没有辜负拂晓,这场亲事,这个新妇,想必容策归来,也是会满意的。
霞光薄了,沉沉了黯色,又一个夜。
这夜里,风清月明,红妆阁里却寂静如斯,都是舍不得拂晓的离开,哪怕知道她时常可以回来,但到底相处多日,如今怎会不留恋。
乔钺早早过来了,也许是知道容妆心里会不好过,乔钺甫一进阁,所有人赶忙退了出去,姚姑姑关上门,容妆便过去抱住了乔钺,乔钺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不用难过,可以让她随时进宫。”
“我是为我哥和拂晓高兴,虽然很舍不得拂晓。”容妆抱着乔钺不松手,站在原地也不让他走动一分,最后还是乔钺好说歹说了半天,才把她抱回了床上。
翌日,增援兵马由容徵统辖之下,离开永焕。
彼时容妆听到消息,已是正午,容妆和姚姑姑叹息道:“拂晓刚成亲,便要夫妻分开,她现在一定不好受。”
姚姑姑回道:“可这也不是容大人的错,男人保家卫国,志在四方,女人在家守候待归,也是应该的。”
容妆点点头,站在窗边,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点点散在她的身上,斑驳了时光。
容妆抬手抚着身前青翠盆栽的枝叶,目光低垂,如果乔钺有征战在外的那日,她必然誓死追随在侧,决不与他分离,决不饱受相思之苦。
***
后又猛然回想过来,乔钺身为帝王,朝中武将臣工如此之多,更有容策金戈在外,绝不至御驾亲征,想必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容妆摇摇头,讪笑自己的心思。
时光无声过,到了拂晓回门的日子,她没处可去,唯有红妆阁能称为娘家,如今拂晓不同以往,有容少夫人的名分,还有命妇的头衔,一举一动都不再如小姑娘那般浮躁,也是内仪司的教仪姑姑着实厉害,把她打理的规规矩矩,想必也是拂晓自己肯去认真,怕丢了容徵的颜面,的确难为她了,原本纯真性情的小姑娘,转眼却要去变成另外一个如同大家闺秀一般端庄婉嫕的女人,这一副伪装,哪怕是有人在旁指导,也会累的。
容妆亲自迎出了阁门,看着高绾发髻渐渐走近的拂晓,她的头上还带着容妆和乔钺送的金钗,折射了暖阳流光,容妆不由勾唇笑笑,唤了一声,“拂晓。”转瞬又有些觉得不对,便道:“该叫嫂子了。”
拂晓半弯唇角,恬静的笑着,勉强的笑容里难掩忧愁,她启唇道:“姐姐,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否则我总觉得折煞了。”
容妆同她一起进阁里,对面而落座,问道:“一切可还好?”
拂晓轻轻叹了一声,“一切都好,只是大人离开了,我觉得家中的一切都冷清了下来,找不到能够让我提起精神的事物,姐姐,我可怎么办?”
容妆垂眸蹙眉道:“我了解,不然就住下来吧,宫人居所不能住了,不如住在侧阁吧。”
“……”拂晓想了想,“可以吗?”容妆点点头,“当然,这里也是你的家,就留下来吧,让小景子带人去打扫打扫。”
“那好,我一个人在府里,总是忍不住想起大人。”
容妆劝慰道:“别想太多了,午膳还没用吧?阿萦方才做了点心,你吃点吧。”
阿萦闻言,将桌案上摆满了的点心,拿过去一碟,递给拂晓道:“喏,你喜欢吃的糯米肉粽。”
一起在红妆阁待了这么久,阿萦当然是了解拂晓的,拂晓笑笑,接过点心碟子,放在身旁小案上,拿银筷夹了一块放在口里,瞬间便紧紧皱起眉头,端起一旁的小瓷碗就吐了出去。
阿萦和容妆面面相觑,不解的看着拂晓,拂晓拿起鲛绡帕子擦擦唇边,面对二人打量的目光,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恶心想吐,我想可能是累着了……”
“……”
“……”
容妆看姚姑姑一眼,目含深意,姚姑姑亦是如此看着拂晓半晌,才缓缓道:“莫不是……有了吧……”
拂晓神色一怔,慌忙抬头,有些难以置信,勉强笑道:“不会吧……”
容妆思忖了须臾,让阿萦去请了冉缜过来,拂晓开始紧张了,直到冉缜到来,把了脉,确定了姚姑姑的话。
容妆嘱咐冉缜,此事不宜张扬出去,冉缜表示明白,待冉缜走后,容妆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质问拂晓,“这是怎么回事?”
眼见容妆眼底的冷漠,拂晓慌神道:“姐姐,你千万别误会,我也是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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