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钺的身体明显一颤,面无表情,但眼中暗藏的深沉之色令人心惊,就这样僵持着,乔钺没有动,也没有回抱她。幽冰也烧的不旺。
容妆踏进内殿,见乔觅薇正站在紫檀书格边拿着一本书专心看着。
容妆走近,低声唤道:“长公主。”
乔觅薇闻听容妆熟悉的声音,目光倏地一紧,怔怔道,“你到底还是回来了。”
容妆直起身子,目光落在她的微微垂着的侧脸,“长公主,奴婢是否有幸能同你谈谈?”
乔觅薇将手中的书放回去,绕过屏风,坐上屏风前面的对椅其中一个,看着容妆道:“你坐吧。”
容妆依言坐下,两人正面相对,中间隔着小低案,案上放着一个金色镂空的小香炉,并未燃香料。
乔觅薇望着容妆,轻笑道:“容妆,你真是一个厉害的女人。倘若被人劫走的人是我,皇兄怕是会不屑一顾,可他竟会为了你出宫去追。”
说罢,她的目光垂下道:“方才那元麓来过了,已经将沧王劫车之事告诉了我,同我谈了许多,听他的意思,皇兄似乎并未将我以你替换的事告诉他,所以我也不曾说,此事就让它沉去吧。”
容妆沉静道:“长公主想必知道,奴婢一直在为皇上做事,所以,皇上对我比对其他宫人看重一分,也属自然。”
“一分?”乔觅薇乍然笑了,“真的只是这样吗?”
“当然。”
乔觅薇仿佛了然于心,只是含笑点了点头,旋即淡漠的垂眸以指尖摩挲着袖口花纹,并没有再追问下去。
容妆垂下眼眸,看着眼前的香炉方身,掩下一层涟漪,淡言:“长公主……”
乔觅薇打断她:“你不必说了,我已经答应随元麓回祁国。”
容妆微微诧异的看着她,却只淡淡道,“那就好。”
“元麓他说的没错,母妃不在了,父皇不在了,阑廷这方土地,只剩下我的回忆,倘若去祁国,未必不是一个重新开始,而他,也对我许诺,会珍视我,他说我初到异乡的不适他能理解,会尽全力让我舒心,他也告诉我,这些都是你对他提及的。”
乔觅薇望着容妆,眼里含着极苦涩的笑,“替换之事闹得这样大,可其中牵涉已不仅仅你我,即便皇兄封锁了消息,外人并不知,可皇兄对我已经不再有耐心,已铸下祸根,我若留在阑廷,未必会比在祁国过的好,无论如何,我在祁国还是王后尊荣,元麓哪怕对我只是一时新鲜,可他也必须因此负责一生,因为,我的背后是阑廷,他不得不顾忌。”
“长公主心思通透,看破一切。”容妆面色沉凝,“而这,也正是容妆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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