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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这才知道,这茶楼并非是普通的茶楼,而是个销金窟。
周胖子开这茶楼并不是为普通人服务,专门为接待有身份有地位之人,不是青楼,大概与后世的私人会所类似,不但常备香茗和美酒,还有泡澡和养生,更有美女侍奉。
周胖子绝不是安心做商贾之人,能在天子脚下做买卖并逐渐崛起,要是没有一点笼络人的手段,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外人说他抠门,那也只是他深谙低调的法则,若说结交权贵和拉拢人,周胖子绝对是个中高手。
共有六名如花似玉的姑娘托着茶水或者酒水进来,都是盈盈拜倒,在门口的位置跪坐两排,低着头,每个姑娘都是妙龄,浓妆艳抹,老远就能嗅到浓重的脂粉香气。
“七公子,可有看中意的?”周胖子笑眯眯问道。
沈溪只是扫了一眼,装作有些招架不住,面色为难:“在下尚且年少,不太明白这些事情……”
周胖子哈哈一笑:“那就更好了,不懂,可以让这些个丫头教七公子,要说七公子少年俊杰,以后这逢场作戏之事必不会少,若总是不谙此道,总归欠妥。小梅,过来为七公子敬酒。”
当前一个看起来颇为娇俏的姑娘,站起身来,挪步到沈溪身前,重新跪坐下来,将她拖着的托盘放下,就着托盘里的酒壶和酒杯,斟上杯酒,含羞带臊地将酒杯呈递到沈溪面前,连同身子也往沈溪身边靠:“七公子,请饮酒。”
要说沈溪已经不是初次面对这风流阵仗。上次还是熙儿用这种方法接近他,更是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
沈溪稍稍避开:“在下不会饮酒。”
周胖子略微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七公子竟然连酒水都未沾过?那更要试试了,这酒色之间。乃男人立世之根本,不是鄙人冒犯,鄙人在七公子这年岁之时,身边已有妻妾数人,酒水也饮得不少了。”
沈溪看周胖子养尊处优身宽体胖的模样。不似是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他自己说是祖籍江西,而这时代江西商人非常有名,那应该是祖上传下来的基业,只是传到他这一代,生意做到京城来了。
出生于这样的商人家庭,自小不会立志考科举,或者十岁左右,就要跟着父辈远行做低买高卖的生意,而一般商贾子弟成婚都很早。这是为防止出行在外有什么事,连后嗣都无法留下。
做生意之人,应酬不少,喝酒在所难免,所以对周胖子而言,酒和色都是“职业需要”。
沈溪是读书人,读书人崇尚的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读的书里面什么都有了,酒色于我何益?
沈溪不肯喝酒。周胖子还以为沈溪故作姿态。“这一杯当鄙人敬七公子……”说着他自己把酒杯接了过来,连同那名叫小梅的女孩,一同往沈溪怀里推。
这一推不要紧,酒水洒出来。溅了沈溪一身。
沈溪赶紧擦拭,几乎依偎在他怀里的小梅,赶忙将手帕拿出来帮忙,手不断在沈溪身上乱摸。
沈溪站了起身,略微有些恼怒:“周当家,如今你我为朝廷做事。岂能因为饮酒误事?”
周胖子怔了怔:“几杯水酒,怎会误事?”
沈溪道:“周当家海量,自当别论,可在下年纪尚轻,从未饮酒,若是两三杯下肚,一醉不起,玉当家那边有事来找给耽搁了,周当家可担待得起?”
周胖子尽管心里不以为然,但还是恭敬行礼:“七公子提醒的是。”
沈溪觉得没有留下来的必要,看了看窗外,道:“如今天色不早,在下就此告辞,若周当家有何事,只管派人去东升客栈找寻便是。”
周胖子本想以酒色拉拢沈溪,但事与愿违,略感无奈。
不过好在两人之前算是有点儿交情,毕竟当初素昧平生时他便出钱买下沈溪的画,想必沈溪不会因此翻脸。他亲自送沈溪到了茶楼外,又让自己的马车和车夫送沈溪回去,殷勤得就好似沈溪的家仆。
……
……
沈溪并未先去东升客栈,而是去见了苏通。本来想与苏通一起前往拜见祝枝山,如今为江栎唯做事,他只能收拾心情,没有办法赴约。
苏通颇感为难:“原本都说好一起去,现在突然说去不了,姓祝的会不会趁机恶意中伤?”
沈溪道:“祝枝山想要造谣中伤,由着他去。只不知到最后,旁人笑话的是咱,还是他自己。这点想必他应该分得很清楚。”
苏通笑了笑,问道:“沈老弟你这一去一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溪自然不会将见到江栎唯的事坦然相告,甚至连见到玉娘的事也一并藏在心里。沈溪只是说出去见过朋友,明日还有重要的约定,然后起身告辞。
沈溪没想到唐虎等人会被江栎唯给拦截回来,那岂不意味着,他们进城时江栎唯早已有所谋划,那他现如今的居所,在江栎唯和玉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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