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前来,不知能否再指点一二?”
沈溪却在心里犯嘀咕,算算时间,差不多快到上更时分,一上更就要宵禁,他再不回家,难道真要在这教坊司过夜?
不过美人相求,沈溪还是点点头。沈溪心想:“剩下时间不多,她弹琴,就不会再说上榻休息的话了。”
可转念一想,这二者似乎并不冲突啊。
碧萱见沈溪点头首肯,高兴地把琴摆正,开始拨弄琴弦。
碧萱的琴艺天分很高,她所弹奏的,虽然还是刚才在宴客厅内弹奏的那首,不过转折之间,已经婉转动听了许多,一曲下来,沈溪不由点头赞许。
碧萱面色羞红:“沈公子,不知经如此稍作修改,还有何精进之处?”
沈溪略微沉默,才道:“无可挑剔了。”
碧萱微微一笑:“原来沈公子这般敷衍人。本来小女子以为沈公子会坦诚相告。”
这一句话,却显出她还是有几分女儿家的俏皮,她或者只有对十分熟稔之人,才会露出这般小女儿家的姿态。
就在这时。那边宴客厅有动静,教坊司里的两拨客人,都要趁着上更前离开。沈溪知道自己该走了,他起身道:“碧萱姑娘,如今城内宵禁。不得不离去,以后有机会的话,再来讨杯茶水喝。”
碧萱没料到沈溪这么快就要离开,她脸上带着不舍道:“公子……真的不在小女子这里留宿?”
沈溪只好露出一点小孩子的天真:“我出来时,娘特别提醒我要早些回去,就不多打搅姑娘休息。”
碧萱这才猛然惊醒过来,就好像美梦被现实打碎一样,她心道:“是啊,他才是个孩子,就算能在我这里留宿又如何?”
沈溪见碧萱有些失神。趁机告辞。
碧萱脸上带着些微伤心和失望,亲自送沈溪到房门口。
沈溪一出门,正好跟苏通撞了个对脸。
苏通本来是想过来看看沈溪跟碧萱发展到什么地步,没想到一过来就遇到沈溪出来,他大度一笑,道:“沈老弟,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多坐一会儿?”
沈溪摇摇头:“苏兄,你又不是没听到我娘的话。再不回去,我娘可能要打我屁股了。”
这种话。要是成年人说,那是有伤体统,对沈溪而言纯属童言无忌。这也是沈溪让碧萱断了念想的办法,首先让她明白。你托付错人了。你可以对本公子有想法,但先请本公子成年再说。
碧萱脸上的失落之色显而易见,连苏通看了都有几分妒忌,他自负才学很好,又舍得花钱,偏偏在泡妹子上连个十岁的孩子都不如。他心想:“回头或许应该多涉猎一些杂术。不然什么都被沈老弟比下去,以后在这汀州府地界该怎么混?”
玉娘也出来送客。
她刚才已经听说沈溪跟碧萱和熙儿的赌约,她除了狠狠教训了熙儿一通,心里也有些着紧,毕竟碧萱和熙儿是她手下的“头牌”,要是这么快就失去了“清倌人”身份,那以后就没法多赚银子了。
在风月场上混,玉娘很明白一些道理,她就怕手底下的姑娘对谁动了心,走错路,那损失的不但是她自己,还有教坊司这上上下下所有人。
“苏公子,以后要常来哦……”
玉娘脸色带着些微妩媚,临别还对苏通拋个媚眼。
苏通哈哈一笑,却是先把银子结算清楚。
光是这一顿酒宴下来,就花掉了苏通八两多银子。苏通也不觉得怎么心疼,毕竟家大业大,不在乎这点儿花销,而他更希望的是把银子花出去,得到应有的回报。
可惜到现在,他也不过只是跟教坊司几个过气的姑娘有过共度**的经历。
玉娘送到门口,笑道:“下次苏公子再来,一定让熙儿好好伺候你。”
又是一句引逗男人犯罪的话,模棱两可,要“伺候”,可不定是进房间里去,也可以是敬酒敬茶,但这种话却容易让苏通多想,他心痒难耐,下次就会不自觉把银子送来。
沈溪心想:“果然是要小心风月场所的女人,玉娘这般老辣,她手底下的姑娘能没本事?什么样的妈妈桑养什么样的姑娘啊!”
想到这里,他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只要把碧萱刚才的表现想象成“公事公办”,他心里就自在多了。
从教坊司出来,各自就要回家。苏通很负责任,亲自送沈溪回药铺。
路上,苏通感慨地提醒:“沈老弟,你年纪轻轻就有那么多好机会,要是你不懂得把握,下次不妨把机会让给我。”
“你不知道,这男人,一到了年岁,身边没个女人可不行。沈老弟可以一身轻,可为兄在旁边看着……实在不好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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