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奉极接过手机,一脸冷漠地看着他。这时从手机里传出了他们的对话:
“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我是晚上的不能打给你,还是任何时间?”
“最好是任何时间都不要给我打电话。”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是谁送的花,真的。我……”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也不想知道,总之以后不要打电话来了。”
“你对我没有一点意思吗?”
“没有。”
“或许我的意思你还不太明白呢?”
“我需要明白吗?我跟你什么关系也没有。”
“我喜欢你。”
“不说了,我挂电话了。”
宇奉极听了点点头,“还有吗?”
“还有。”项明接过手机,欲要再播放几条。
“每次通话你都录音。”
“基本上吧。”
“嗯,很能说明问题。”宇奉极的话轻柔,表现出了赞赏之意。
项明也长出一口气,幸好最开始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所以提早地做了录音。
“除了录音和短信,还有别的吗?”
“有,”项明从上衣的里怀里掏出一块碧绿的玉,“这是她给我的,说是她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当时我说不要的,可是她硬是要塞给我,没办法,只好暂时保管一下,免得发生冲突。现在看到你正好,做个鉴证人,把这个可以还给她。”
项明说完,点头,冲着宇奉极一副温柔如风的笑,然后双手把玉奉到他的面前,“我不喜欢的就是收人家的礼物。”
“对啊,因为收了就说不清道不明了,本来洁身自好,就因为一块破东西,反而毁了清誉。这么看来,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宇总能这么看得起我,我真是三生有幸。”
“我也是,看来事情总算弄清楚了,你的总监位置也是保住了。”宇奉极脸上带着笑,心里却鄙夷地把项明踩了好多遍。
宇奉极接过玉,端详了几眼,把它放在了贴身的衣袋里,“这玉看起来很有年头了。”
“嗯,应该吧,听周天语说好像是她的奶奶留下来的。不过我也没有认真听,反正我又不感兴趣。”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哦,两个人在一个部门,多多少少会影响工作。你也知道她是个倔强的人,打定什么主意了,不太好处理,别到时候影响到了公司,那可就不好了。”
“你的意思是开除她?”宇奉极的话像怒箭一样的冲了出去。
项明见状,急忙起身,“不是,不是,怎么会的,毕竟她也是个优秀的设计师。”
宇奉极压抑了一下胸膛里的情绪,“哦,你提醒得对,我想想办法。回头我再给你配一个得力的助手,这个你就放心好了。”
“一切都是为了公司好,我也没有什么私心。”
宇奉极听了,胃里翻江倒海,恶心了一阵,看着眼前的饭菜却一心想吐。这也是这么多年宇奉极不参加聚会、酒局的原因之一,他可受不了那些桌上人的言不由衷的虚伪。现在想想,不但受得了,自己也变得如此了。
“你先吃,我去趟洗手间。”宇奉极连忙起身,躲了一下尴尬现场。
进了洗手间,宇奉极呕吐了一阵儿,然后站立着对着一面大镜子发呆。已经有很多年没这么虚伪地做自己了,若不是为了周天语,他也不会硬着头皮做这么肮脏恶心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出来,项明已放下刀叉,盘中的食物吃得所剩无几,“服务员结账。”
“宇先生,您的消费是八百六。”
宇奉极递出去一张金卡,面带美意地看着项明,“我们是好兄弟,好战友了,以后要多多交心才是啊。”
“宇总,说得有道理,我可是求之不得呢!”项明说,却把眼睛盯在那张金色的卡上,一餐午饭八百多,都和他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差不多了。
不过那个宇奉极是真有多么牛,还是装的,同为s公司的掣肘人郑齐可是穷酸得一塌糊涂。虽然那个家伙极力掩饰,却逃不掉项明的火眼金睛。此时,他的心里正在划着这样的大问号。
两人出了餐厅,项明执意先行告退,宇奉极也没有非要送他,毕竟多一会相处都会是煎熬。宇奉极上了车,把油门踩狠,一路狂奔回家,眉头却深锁。
他站在周天语的楼下,知道她此时正在为周一辞职的事情发着忧绪,不免心头一阵酸痛,眼里湿润难忍。
我的小可怜啊,你真是个愚蠢的女人,你眼睛瞎吗,偏要看上那么样的一个男人。现在倒好了,一心为他求情,却反遭遇他的出卖。
现在看来,这一切只能成为秘密,永远地烂在他的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