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言就这样顶着少阳女君满是泪花的眼神抱着我走了。想想少阳女君还真是挺可怜的。虽然是一次次被虐,还总是一次次来找离言。其毅力诚心,委实叫人佩服。只不过,若不是这麻烦惹到我东荒头上,我是半分都不能让她的,虽然可怜她,但是为了我们东荒的面子里子,必然是要让她委屈的。我在心里暗暗对她说了声抱歉,毕竟我不是她真正的情敌,实在是为了全我们东荒的面子,不得已而为之。而我一直是仁面仁心的狐狸,此番未免还是有些不落忍。
“少阳女君已经走了,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说。
离言低头,“哦?”
“不用演了。”我说,略略挣了挣。但是没挣得动。
“你觉得,我是在和你演戏?”
离言停了脚步,一双紫眸含着三分笑意。
我心着实惊了一惊。
“你不会,是玩真的吧!”
“你说呢?”
我一个翻身从他身上下来,他没拦。只是仍带着笑。
“这主动贴上来的是你,现在说演戏的还是你。小殿下,你觉得我性子很好吗?”
我顿了顿,倒是忘了这一茬了。
“诚然,的确是我先靠上去的。只是实在是情况所迫。”我解释道,“那少阳女君就在边上看着。但昨天她已经来过一次了。昨天我话说的过分了点,着实是没想到她今天还会来。既然她来了,我就少不得把这话圆过去,也不能舍下我们东荒的面子。你不要在意。”
“你们东荒的面子不能随便丢,可我离言的面子就是那么随便的?”离言说,往前走了两步。
我自然是要往后退的,可能是他真觉得自己折了面子,可是一码归一码,大不了我准备厚礼向他赔罪就是。
“你虽然是觉得你自己折了面,但是你也不亏啊?”我眨了眨眼睛,“大不了我准备厚礼向你赔罪就是。”
他却又往前走了两步,我又退。背却抵住了我们院子里那棵千年的老梨树。
“那么我也准备厚礼向你赔罪便是。”离言说,靠了过来。
我手都有些发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离言却只是伏在我耳边轻声道,“小殿下,逗你还真有意思。是不是?凉夕。”
我猛地睁开眼睛,他却狠狠揉了揉我脑袋,笑的很是爽朗。
一把把他的手打开,我实在是怒了,侧过头。
“凉夕,你怎么好像还很失望的样子。”他说,还舔了舔嘴唇。“该不是真的希望我对你怎么样吧?”
他连眼底都透着笑。我恼羞成怒,抓起摆在石桌上的茶碗向他砸了过去。他侧身一躲,茶碗却在落地之前被一股气流托住,浮在空中。
“不过是逗逗你,你也不至于这般动怒吧。”
他闪我茶碗闪得灵活,我把茶壶甩了过去之后,石桌上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砸了。我又实在是搬不动石桌,搬了搬之后,实在是搬不动,泄了气。坐在凳子上,一时间鼻头一酸,觉得自己十分之委屈。一时间脑子也残了,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袖子里。
离言晓得闹得有些过分了,之前我甩出去的茶碗茶壶被托着回到了石桌上原来的位置。他也走过来,默了一会儿,伸手揉了揉我脑袋。
“好了,这次是我闹得有些过分了。凉夕也不要生气了。”离言说,“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我带着哭腔。
“是,我今天也是太孩子气了。”离言说。
一阵小风吹过,我有些冷。一个大我五百多万岁的老辈跟一个小辈说自己孩子气,是个人都觉得心惊肉跳。实在是,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不由得一阵错愕,连抽了抽鼻子。
离言揉我脑袋的手倒是拿开了,只不过换了悠扬的箫声。我埋着头,听不出曲调,却听着很是温柔,吹得人吹得很用心,也吹得很好。略略抬起头,却见到离言不知何时拿出一杆白玉箫,此刻他闭着眼睛,吹得十分认真。
似乎有清风吹起,卷起地上的梨花瓣,随着悠扬的曲调,在空中飘舞。
我倒是忘了刚才他欺负我的委屈,凝神聆听。连守在院门的土地都放下来自己的事,守在院门口,仔细听着。
若说吹曲子是一种境界,那么离言绝对是最厉害的水平。因为真的是十分十分的好听。他的曲子倒是不带着北方雪原的冷冽,却更像温暖的春风,足以安抚人心,让人心安。
只是不知有多少关于离言的传闻,关于他收拾北荒一介妖兽精怪的事情也不知道传颂了多少遍。关于他是怎么由一个冷面神君改了性子变成现在这般眼含笑意的事情也有不少传闻。关于他通读天界史书典籍倒背如流书法一绝的事情也有。却从来没有人说过,他还会吹曲子,吹得还这么好听。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