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混世魔王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王牧羊家族的车队已经行驶在去往乡下的路上，虽说已是过完春节，但草原上还是一片银装素裹，茫茫雪原直接天际，加上朝阳给草原镶上一道无垠的金边，分外安详。伴随着车窗外隆隆的破风声，车队逐渐驶入了草原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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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醒，到了，清醒点！”打着瞌睡的王牧羊被老爷子的大嗓门儿叫醒了。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熟悉的一切，说道：“小爷终于又回来啦，不知道这儿的人还认不认识我这个山大王。”

    “你特么还好意思说呢？小时候这地方谁不认识你，有你爷爷给你撑腰，跟个混世魔王似的。你这也不是小孩儿了，可给我长点脸。”

    “爸，看你说的，我都多大了，这点事儿还能不懂？”

    “我这是给你提个醒，免得三句话没说完，就原形毕露。”

    小时候的王牧羊可是深得爷爷奶奶的宠溺，再说这乡下人少，挨家挨户关系都不错，几乎都有着亲戚。从而也就惯出了这小子无法无天的性子。小时候的“丰功伟绩”让王牧羊自己想想都挺不好意思。例如拿着爷爷给做的小马鞭子把起早上课的学生都撵到自家的羊圈里不让出来，最后学校的老师都找到家里来了，才把学生救出去；拿着炮仗往别人家的马群里扔，吓得马都炸了群，全村的人找了三天都没找齐等等。及时这么能作孽的孩子都没让家里人打过，就因为爷爷奶奶护着。

    还坚守在乡下放牧的是王牧羊的三姑一家，爷爷奶奶去世后，也就只有三姑一家选择在家里守着祖业了。所有人刚刚下车，王牧羊就快步走向了站在门口迎接的三姑“三姑，过年好，今天煮肉了没？我快馋死了！”

    “嗨！这话说的，不给别人煮，能不给我大侄子煮吗？快，快，赶紧进屋，一会儿进羊圈挑，想吃哪只羊就抓哪只！”

    “就知道吃，赶紧帮着把货卸下来。”老爷子说了牧羊一句，就先进了屋。

    “这老爷子，让我卸车，自己进屋了。得，亲爹发话，不能不干啊”

    卸完了车，王牧羊进了屋，向着每一位长辈问好，跟平辈的兄弟姐妹唠着闲篇儿，一根儿烟还没抽完呢，老爷子又叫王牧羊了：“拿上酒和礼物，跟我去你两个爷爷家拜年。”

    话说王牧羊的爷爷奶奶不都去世了吗？怎么还有两个爷爷呢。早在十年动乱的时候啊，各地方实行军管政策，王牧羊爷爷一家所在的地方叫做三队，这个部队的番号也是早已无从查证了，但是这些以编队留下来的地名就一直保存下来，沿用至今。王牧羊的爷爷早年是闯关东到的内蒙，落户到了这里，由于贫穷和老实，在队里混了个“牛棚”狱警的职位，什么是所谓的“牛棚”，就是当初关押政治犯的地方，就是那些受到批斗的知识分子，但也不全是这些人，有的也是真的犯人。

    在那个年代，只要是背上知识分子“臭老九”的身份，那是要挨打的，尤其在那些监狱里，狱警根本不拿犯人当人看，更像是畜生一样对待。王牧羊的爷爷也是内心善良忠厚的人，也不敢说不打人，但是从不下黑手，面子上过得去就得了的那种，就因为这样，才有了这么两个结拜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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