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不知道什么原因,也喜欢和崇拜上了你这个混蛋啊!”
楚笙离的话让常明感到莫名的无奈,他如何能够想到会发生这么戏剧的事情。不过好像潇湘神宗从创宗之时确实是有这样的传统,每一代的圣女都是姐妹爱上了同一个人。难道这就是她们继承了湘妃神魄的代价?
“虽然潇湘神宗固步自封,消息闭塞,但是这小丫头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你百年前做的那些事,一直将你当做一个英雄来崇拜,之后就一心一意地喜欢上了你。”
楚笙离突然一边说着一边没好气地将常明推开,她又坐回了石凳之上,目光冷冽地盯着他。对此,常明还能够说什么呢?在这种事情上,装傻和转移话题是他唯一的选择。
“碧落已经重建完成了,我准备在惊蛰那天昭告上天,举行宗门祭天大典。”常明摩挲着手掌中残留的温度,不胜唏嘘地说道。
“我活过来了,你又要死去吗?”楚笙离撇过头去不去看他,她不想听到这些,和自己妹妹喜欢上了自己的道侣这件事情相比,她更讨厌这样的发展。
常明摇了摇头说道:“也不一定会死,只不过,在诛魔十道面前,我必须是一个死人。我怕他们因为我而做出最疯狂的选择。”
“你都不怕死了,还怕什么?”楚笙离不满地斥责道,她的眉眼之间透露着别样的风情。
“有时候恐惧并不仅仅是因为恐惧而恐惧,再说其他几个宗门也不会希望我活着的,一个永远无法死亡,而且不会离开人间的绝世,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了。”
“那有什么,按我们潇湘神宗的功法传承,湘妃娘娘不也一直活在这个人间吗?”
“你们那个属于神道,和仙道并非是一个体系的事情。而且如果不真的再死一次,我恐怕也会失去轮回的机会了。一个时代的兴起,必然会导致上一个时代的终结。这是天命的规律,我暂时还没有能力改变它。”
常明阻止了楚笙离的反驳,他就这样静静地望着她,看着她的隐含泪光的眼眸,原来从不流泪的楚笙离也会为了自己而哭泣吗。这种感觉令他很满足,似乎自己所做的一切在这个人间终究还有一个人在无条件的认同。
“不过,我将怀沙禁锢住了,湘妃神魄不会反击吗?”常明忽然想到这一点,于是问了出来。
对此,楚笙离十分哀怨地说道:“原来你也知道啊。还不快点解开禁制,怀沙那个小丫头可是很辛苦地在压制湘妃娘娘的神魄呢。”
听到这话,常明立即伸手点中她的胸口,将所有的幽冥鬼气和黑狱禁神锁收回到自己的身躯之内。看得楚笙离又给了他一记白眼,似乎是在埋怨他占自己妹妹的便宜。
“好了,该告诉你的我都已经说了,我还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我妹妹就托付你照顾了。”等着常明解开禁制之后,楚笙离也解除了对于这具身体的控制权,将剩下的时光交还给自己的妹妹。
“姐,姐夫好。”
看着刚才才从自己怀抱中出来女子气质大变,满面桃花地向自己打招呼,突然常明就觉得这种一体双魂实在是很有喜感的一件事情。
“额,刚才的一切,你都能看到?”常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然后对方的反应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已经像一只鸵鸟一样将头埋在自己的胸口了。看到这样,常明也不好在调戏对方,他也要防止楚笙离出来找他麻烦。
“怀沙。”
“恩,姐夫什么事?”
常明盯着她很严肃的问道:“你能够和湘妃娘娘交流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姐夫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常明点点头,他确实是有些重要的问题想要询问这位存在了上万年的前辈,虽然他如今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路,但是他的体系依旧夹杂在神道与仙道之间,犹如在刀尖上跳舞,就像他和楚笙离说的,稍不留神,他确实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的基础是神道的愿力成就法,却一直修行着仙道的练气法决。虽然他通过分魂为二的方式将两条道路融汇,但实际上他体内依旧泾渭分明的两种体系。所以,他才会在平时堪比一般的元婴尊者,却在化身为鬼时强得那么离谱。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询问一下湘妃娘娘,不过我刚成就金丹,并不能支撑太长时间,姐夫你要抓紧时间。”楚怀沙很乖巧地说道。
顷刻,她的赤瞳光芒大方,就好似仙子临尘,骤然显现无尽的威仪。
常明没有多言,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食指,一点墨绿的灵光飘出,落入对面湘妃的如玉的手掌之中。那是他从烛龙身上学会神念传输,在上古都是这样传法讲道,一点神念便可包容一切。
湘妃似乎对此并不陌生,毕竟她也是那个时代的人物。略一思索,她温婉地翘起了嘴角,也是一点灵光飘出,然后便恢复了沉眠。
常明伸出左手接过那点灵光,仿佛时光在这一刻骤然停息,他的眼中神光四射。湘妃确实很惊讶竟然有人能够有这么大的决心毅力与智慧将神道与仙道的功法结合起来,走了一条他们上古时代才会出现的道路。不过毕竟那是上古时代的道路,会出现问题自然是因为与如今的这个时代并不合适。正如常明自己所说的,一个时代的兴起必然导致了一个时代的终结。虽然不知道烛龙为什么会在常明身上下了注,想来那位存在似乎也并不甘心就这样被时代所抛弃。
而湘妃所想的也是一样,要不然她也不会留下这样的传承。
常明从湘妃那里得到的建议,与他自己所想相差无几,也是得按照他原来的计划来,只不过在细节上得到了一些完善。
明白了自己的疑惑的常明赶紧扶起已经脱力了的楚怀沙,知道对方确实为自己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为她擦去了额头上那些细密的汗珠,一指点在她的额头之上,将自己体内那些最精纯的生机灌输过去,帮她恢复。
常明如今体内一点生机已然在尽是死气的肉身之内构筑了循环,只要不是太过伤到根本的消耗,在他手中片刻就能够恢复,甚至还会因此得到一些想象不到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