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的20元钱。
路过那名方才叫骂的游客时,天熊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瞬之间,他浑身上下就像长满了虱子似的,站立不安。
看得出,他们都是吃软怕硬的家伙。
正当我准备登上摩天轮的那一刻,天熊拉住了我,说,“再等等。”
我俩刻意等到了一个蓝色的包厢,才放心地一同进去。因为,蓝色是今天我和天熊的幸运色,我俩因着蓝色成为了实质上的情侣。
坐在摩天轮内,天熊脑门儿上的火气尚未完全熄灭,他低头不语,沉闷得像个死人。
“对不起,都是因为……”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天熊连忙捂住了我的嘴,饱含深情地看着我。
待到摩天轮将我俩所在的蓝色包厢拖至最高点时,天熊得意地望了望窗外,感叹了句,“好美啊!”
顺着他这句话,我也一同望向窗外,俯瞰这座醉人的城池,慨叹人生之登峰造极。
“啸天,你我终于到达了最高点。这一刻,我只想说,我爱你……”话音撒落的霎那,他从兜里掏出了两条编织好的彩绳,一条蓝、一条红。
他将两条彩绳摊开放置在熊掌上,示意让我选择其中一条。我随手选了那条红色的,调皮地对他说,“我要把你带回家!嘻嘻!”
他紧握着剩下的那根蓝色的,说着和我同样的话,“那,我也要把你带回家!嘿嘿!”
紧接着,他将那条红绳戴在了我的左手手腕上,并打上了一个百分之百的死结,含情脉脉地对我说,“这将会是你我感情的纽带,希望这个死结永远不要脱落。”
我感动着、比葫芦画瓢,用着同样的方法,将那条蓝绳死死地系在了天熊左手的手腕上。但令我惊叹的是:天熊手腕的粗度几乎是我的一倍半,而红蓝绳所匹配的目标,长度竟正好一致。
“申科,你有没有听出来什么?”
申科满面苦涩地说,“天熊很爱你,是吧……”
“我不是要你听这个。”我一本正经地对申科说,“看来,你根本就没有听出来。”
“弟,你接着讲吧,让我再揣摩揣摩……”
从摩天轮到过山车、划船、闯鬼屋,公园内几乎能玩的游乐设施,我和天熊一早上全部玩了一个遍。
下午,天熊说要带我去看电影。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陪同我看了一部最新上映的悬疑恐怖电影。
我依靠着他的肩膀,吃着爆米花,看着一部电影版的现实阴谋凶杀案。
整部电影只渲染了一个主题:如果爱变成了一种自私,将会在黎明前的黑暗血流成河。
我觉得这部电影很棒,可天熊觉得真是糟糕透了。当然,他不会当着我的面直接告诉我说,“这部电影很糟糕。”,他会用极其失落、沮丧的面部表情暗示我,“这部电影确实不怎么好看,实在糟糕透了!”
“申科,他会这么认为自然是有其道理的,我暂不表态。”
看完电影,他又请我来熊族天堂玩游戏,我很乐意地接受了,并且一玩就到了深夜。
这真可谓疯狂的一天啊!一天之内,一节课也没听,单纯地和天熊玩了整整一天,从早到晚,一刻未曾懈怠过。
此事若是被父母知道了,他们铁定教训我说,“倘若你把这份持之以恒的心用在学习上,也早跟着大吾考上外国语了。”
其实,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我始终都在追随着大吾,一刻未曾懈怠过。
游戏前,我用尽了QQ的强大功能,无论是昵称查询,地点、年龄查询,亦或是附近的人、好友推荐等等,旨在找到那命定中的人——大吾。
然而,我的这一举动,却造成了天熊挥之不去的阴影,他的苦闷不言而喻。
犹记得中午放学那天,我四处寻找天熊,却怎也找不到。
正当我背起书包,准备离开教室的时候,竟在楼梯口的拐角处听到了一头熊掺杂着哭腔的呐喊。
我躲在墙体后面,仅仅只露出了半张脸,好奇地看了过去。
我看到天熊痛哭着,紧握着拳头,用力地捶打着墙壁,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为什么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我还看到了梁伟东和那个社会青年站在一旁手无举措地安慰道,“大哥,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啊!这分明就是那个胡啸天的错,是他太不识抬举了!咱不生气、不生气……”
此话一出,天熊猛地一拳,重重地将梁伟东打趴在了地上,我看到梁伟东的鼻子都被打出血了。
天熊冷冷地对那个社会青年以及其余的几个身着黑衣的兄弟们说道,“把他的嘴巴给我修理正了,再来见我。”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是电闪雷鸣,梁伟东在黑暗中凄厉的嘶叫着、求饶着……
此时,天熊正在往楼梯上上。
而躲在墙壁后偷窥完这一幕的我,却在天熊冰冷的眼神中浑身僵硬地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