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自己心中比四月芳菲更美的人。
我到底走了,世人道雷靖雷将军一家忠烈,女帝敬服,可没人知道,我走,不过是要护她一世太平,她镇不住这天下,我便替她镇,所以我要手握重兵,只为某日她需要我时我能为她尽力。
我将是她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刀锋指出,血流遍地。
边关太清寒,太苦,锦衣玉食换成了冰天雪地,娇生惯养该如何习惯。
我见着母上大人,她沧桑很多。她只是拍着我的肩膀意味深长道:“总得为了谁而坚持下去。”
我敏锐的感觉了母上大人说那个谁字时的微妙,我不问,正如她不问我一般。的确,这样的环境下,必须有一个不得不去努力的人,不得不去努力的目标才能活下来。
十年一百零三场大大小小的战,身上二百九十六条疤,战神之名响彻诸国,而我仍不能回朝。
人呐,总得为了得到什么而丢掉什么,我只要她平安,她喜不喜欢我不重要。
所以,没人知道我在她十四岁大婚时在城门外站了一夜,璀璨后就熄灭的烟火留了一地孤寂,所谓的寂寞大抵如斯。
再见她时,她是偷跑出来的,不为我,为了她的皇后,我能说什么,我什么都不能说,我没有资格。
这世间有太多的事是佛曰不可说的禁忌,有太多遗憾是心心念念求而不得,如果不能说,那便做,如果不能拥有,那便一生照顾。
这世上,总有一人想让你温柔以待。
她要走了,她不告诉我,我却想去送送她。
城外,她说:“将军有什么想法尽管去做,不用在乎那么多,莫要忘了,一切有朕。”
我道:“有陛下这句话,老雷就放心了。”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相视一笑,像极了初见时的场景,只是我笑她终究不是那个人,她笑我太痴心。
那个曾经懦弱犹豫仓皇的人这下是真的不见了,她大概是已从这个世界消弭去了另一个世界。
她曾问我相不相信人会转世。我说相信。
她说她没有喝一种会忘记所有的汤,所以她还记得,她问我信不信。
我不信,可我不想让她失望,于是说信。
可现在不得不信,不然我去哪里找她。
在她身体里的人啊,我不曾问她,如果答案是我不想知道的,我不如抱着希望苦留人间。
不是不能继续假装爱她,而是每个人在爱她的人眼里有最特殊的样子,而我已经看不到。后来成亲,嫁人,嫁的是燕国的将军,双双制约是最好的结局。如果不能守着自己爱的人,那么就和别人在一起,以后还可以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只做朋友。
朋友,我当你一秒是朋友,我当你一生是朋友。
这是我们最好的距离。
如果我的离开是你想要的,那么我离开,这太平盛世是你说你想要的,那么我定当为你达成。
屋外的风卷起桃花瓣,洋洋洒洒,像极了当年,有那么一瞬间,我会以为她在。
可是想想,我还是希望她能够再次投胎转世,只是这次一定要和那种能让人忘掉一切的水,这样她就不会再那么忧伤。
而从一开始我就说了,她喜不喜欢我不要紧,现在还得加上一句,记不记得我不要紧,只要她能开心。
那么我的女帝,我祝愿你从此喜乐平安,不再忧愁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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