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滚出去!
上述种种,却只是背景,下面才是温迪罕要讲的故事。
辽军出征五国部,是要路过完颜部的。此时,完颜部也出了一位枭雄,名叫乌古乃。乌古乃出迎王师三十里,献上宝马和美女,跪地奏称,盆奴里地势险要,部族凶残,一时定然不克。纵然王师威武,终于战而胜之,却也难免战损,玉石俱焚最是不值。
——依尔之见呢?
——愿为大辽生擒拔乙门!
辽军将领也知拔乙门及其部众的厉害。这天寒地冻的,阿嚏……居然就这么率领大军撤了回去。任一个王朝之后期,总是妖蛾子多多。
乌古乃随即屁颠屁颠地找到了拔乙门,跪地报称,辽军兵强马壮,旌旗三十里。幸亏小的机警,劝退了辽军。否则,纵然大王威猛,士卒用命,终于战而胜之,却也难免战损,玉石俱焚最是不值。
——尔将何从?
——自当为大王马前卒!
此前,拔乙门并未将乌古乃放在眼里。一个是封疆大吏节度使,一个是小小部落的小小酋长,肩膀不齐啊!
而此时,乌古乃为盆奴里解了围,好歹避免了一场厮杀。拔乙门恩怨分明,认了乌古乃这个小弟。
双方签订盟约,共抗贪得无厌的大辽国昏君。为表忠心,乌古乃还把老婆多保真送到盆奴里做了人质。
话说,多保真是个远近闻名的大美女。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温迪罕只是一带而过,表情略微不自然——搞得于艮一颗八卦之心“噗噗”地跳。
剩下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数月之后,拔乙门被多保真用蒙汗药撂倒——还真有这玩意儿?这个调调很熟啊……
早已藏匿山林的完颜部兵马冲进山寨,杀得盆奴里血流成河。拔乙门被装进木笼囚车,押送上京临潢府献给了孙子皇帝。
孙子皇帝百忙之中接见了功臣乌古乃,并册封其为生女真节度使,完颜部从此逐渐兴旺。生女真节度使也在完颜部世袭罔替……
“拔乙门,就是我阿玛的玛法。他的子女,只有我玛法逃了出来。那时,我玛法只有沃淩这么大。”温迪罕一声叹息,眼角微红。
“阿玧,说我什么呢?”
沃淩掀门进来,气喘吁吁的,看来跑得很努力。龌龊跟在后面,倒是行有余力。
“没有说你。”温迪罕笑了笑,搂着扑入怀中的沃淩,很宠溺的样子。
故事显然还没有讲完。不过于艮已经觉得,温迪罕此行,很可能就是为了讲个故事吧,并不是对阿布卡赫赫有所求。送个浴桶,也不过是适时发现于艮之所需罢了。
貌似又推断错了?上次已经推断错了一回,怀疑温迪罕意欲染指盆奴里之继承来着。后来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官僚主义害死人。
或者温迪罕是想告诉于艮一些背景,以供决策参考?这些信息,还真是相当有用的。
至少是确定了大体的年代。另外于艮也知道了,手头可资调配的力量,还有三个部落联盟,而不只是盆奴里这万把人。甚至还有散落各地的胡里改氏族,起码有个共主的名分呢……
龌龊哥大模大样地走到大通铺的尾端,貌似是感觉到了温迪罕所说的事情,可能与他有关。现在地窖子里一时没了话,当然也与他有关。
少年的心性是敏感的,自尊是亢奋的。现在再让龌龊出去跑一圈,那是绝对不会答应的——管他善意恶意,先梗着脖子拒绝了再说……
还好,沉闷未久,龌龊就找到了事情来做。如果不做点事情,站久了容易变化石。
这项工作当然还是烧火。几天来,龌龊同志对此已经相当熟稔。火势够旺,陶罐里的水很快就烧沸了。龌龊提着木把手,把水倒进了浴桶里。
浴桶灌水,再不走就成了恶客。温迪罕离开前,把沃淩的手递给了于艮,“谢谢阿布卡赫赫。”
呃,这是感谢我照顾沃淩吗?于艮倒是有点迷糊了,这都不挨着啊!
连续两次的推断失误,百分之百的错误率,还是让于艮的自信心颇受打击。温迪罕是个有故事的小伙子啊!和部落里的老老少少不太一样——这是咋回事呢?
“喀嚓……嘭!”
于艮抬眼看去,陶罐掉在了地上。龌龊垂头丧气地站在水桶旁。沃淩立即疯了,冲过去没鼻子没眼地一通训斥。
此前龌龊主要是负责烧火,添水是沃淩的事。龌龊可能是觉得这里面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吧,不小心给包圆了,结果就出了问题——热罐里加了凉水。
龌龊不争辩,沃淩也觉得没趣,“蹬蹬蹬”跑出去了。好在陶罐并不珍贵,盆奴里就能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