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越野车,蹦蹦哒哒地行驶在乡间小路上。
天空明净,有清风掠过,黄叶飘零。于艮右手扶着方向盘,左臂搭在车窗上。远离了城市人群,总是让人心情舒畅——天凉好个秋啊!
山路遥远,人烟稀少,多亏有手机导航指路。
于艮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山村教学点。教育局称这里有一位民办教师,代了近三十年的课,学生越教越少,兀自坚持着。现在就剩下三个小学生了,还分两个年级。
后备厢里有四本新华字典,两套教学参考书,一堆作业本,一包铅笔,还有一套注音版的四大名著。这些都是于艮自掏腰包购买的,虽然从前面的经验看,老师和同学们感谢的都是政府。
嗯,的确是政府。于艮现在的身份是挂职副县长,分管科教文工作。
嗯,慰问山村教学点,不过是个心理安慰罢了。挂职路漫漫,怎么也得为县里做点事情吧?于艮已经承认,自己其实什么都改变不了。好吧好吧,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啊!
“北斗信号丢失!”
进山没多久,手机导航突然断了信号。这种事情倒也寻常,山高林密的,收音机早没台了。
可是,天怎么黑了?还有点冷的说。于艮升起车窗玻璃,开启了大灯。
灯光照处,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艾玛,前风挡居然结冰了?车窗玻璃也是!于艮浑身哆嗦,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下意识地一脚刹车!
刹车踏板“喀吧喀吧”直跳,车速却越来越快!
“轰!”
一声巨响,车身剧烈摇晃。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一定不会是人吧?
越野车撞赢了,速度有所减缓,却仍旧顽强滑行!
“砰!砰!砰!”
碰撞声持续传来,越野车东扭西歪,剧烈颠簸。两侧的刮擦声不绝入耳,方向盘几乎握不住!于艮身体后仰,这还是在爬坡?!
一定不会是撞进人堆里了吧?于艮面色惨白,汗如浆出,只能死命地踩住刹车。前风挡和车窗外面裹着冰,内侧的水蒸气凝结成珠,可视度为零。
“砰——”
越野车终于停住了。于艮手脚酸软,精神恍惚,倒也没忘了打开双闪……
……
入秋后的第一场雪,已被血水染红。
山坡上尸横遍野。
下方大约三百余骑兵,身形彪悍壮硕。身披铁甲,手持各式重型兵器,勒马如飞,伴着狞笑和狂喝。
为首者胸口裸露,浑身热气腾腾。两条雪白的貂尾在铁盔下飘动,更衬出黝黑的脸庞。巨大的狼牙棒挂了血肉,正觑准对手的天灵盖兜头砸下!
“嘭!”
对手的脑袋顿时没了,尸体沉重坠地。战马受惊,“唏律律”地逃走。狼牙棒哥舔了舔溅到口鼻上的鲜血,面色更加狰狞,高举狼牙棒大声“嗬嗬!”
手下骑兵受到鼓舞,“嗬嗬!”响应,战马突起浮雪,转着圈子向高处围歼过来。三百余人的狂呼,却是极有气势。
高处只剩了百余人马,且战且退,脸上都是绝望之色。长枪很难刺穿敌人的铁甲,却很容易被磕飞打断。皮甲也抵不住敌人的沉重武器。
身后四五十米,就是世代安居的家园。阖族老幼都在栅栏内战战兢兢地观战。不时也有冷箭射出。准头尚可,但箭矢不利,劲道不足。只能起到干扰作用,难以造成有效杀伤。
敌人冲过栅栏之刻,就是男人尽死、妇孺为奴之时!
退无可退,与敌偕亡!
领军者拖着长刀,向山寨看了最后一眼,脸上的凄凉化为悲壮。随即舞动长刀,大声呼喝。散落的人马聚拢过来,均是一脸的决绝。
“吼吼!”
长刀哥高举长刀,跃马冲出,有去无回!
众人随即跟上,借助高地优势,百余匹战马疯狂冲下,气势如虹!
狼牙棒哥舔了舔厚嘴唇,高举狼牙棒。手下皆狞笑着聚拢,催马迎击!
“轰!”
两只队伍如同巨浪相撞,顿时血肉横飞,每一朵浪花都是鲜红!
就在长刀哥率众冲锋之际,山寨大门突然洞开。一个瘦小的人影率先窜了出来,双手紧握一根长矛。随后,众多老弱妇孺蜂拥而出,有的拿着武器,有的拿着根木棍,有的干脆空着手。
与其生而为奴,不如慷慨赴死……
长刀哥一方以高凌下,兼有必死之志,一时间竟然略占上风。狼牙棒哥一方终是人多势众,武器装甲也占有优势,逐渐地扳回了局面。
眼见着身边兄弟越来越少,长刀哥紧咬牙关,催动战马,再次冲向了狼牙棒哥。
狼牙棒哥身边蹿出三人,从左中右三方截杀长刀哥。长刀哥体力早亏,身上更是多处被创,血流不止。此时虽然以一敌三,仍是丝毫不怯。
只见长刀哥左膝一顶马腹,战马立即腾转右冲,左中二敌被隔在外边。长刀哥平举长刀,横向切出,刀力借马速,行云流水般割下一颗大好头颅,血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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